“你这狗官!”人群中,一个微胖的老妇忽然冲出来,手指上座的官员骂道,“狗眼看人低!”
“住口!”京兆尹白常林怒道,“哪里来的婆娘,口出狂言!给本官轰出去!”
陆长卿道:“慢着!她是我母亲,白大人,今日不是公开审案,我母亲凭什么不能来?”
陈氏心疼地握住陆长卿双手,又看向上座的官员:“我儿是六品朝廷命官,不,他现在是从五品的监察副使!你还不快给我儿子赐座?”
白常林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萧明哲:“王爷您看,能不能让陆长卿先坐下?”
萧明哲接过衙役递过来的茶盏,轻轻掂着茶盖:“这是审案子。陆长卿是今日的犯人,哪有给犯人赐座的道理?”
“萧明哲,”陆长卿虽然戴着枷锁,却昂首挺胸地直呼北宁王名讳,“还没有定罪之前,我就不是犯人,只是有嫌疑,你们这么对我,就不怕传到陛下耳中,说你打压异己?”
萧明哲瞥了他一眼,继续喝茶。
“砰!”倒是白常林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人犯,竟敢威胁本官和十九王爷!有嫌疑就是嫌疑犯,本官让你站着又怎么了?”
一边是煊赫的北宁王府,一边只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小官,该站在哪一边白常林几乎不用考虑。
“白大人不用和他啰嗦,审案吧。”萧明哲道。
“来人!”将那击鼓鸣冤的女子传上堂来,与陆长卿对质。”
不多时,翠霜领着几个梅花傲的丫鬟婆子,跟着衙役走进来,朝白常林下跪行礼道:“大人,我家主子是陆长卿的夫人方氏,要告陆长卿为了姘头,谋害亲生子女!求大人为我家夫人做主!”
“说我谋害亲生子女,你有何证据?”陆长卿冷哼一声。
“我们都能证明,昨夜你用迷香迷晕了我们梅花傲里所有的人,趁夜抱走了小小姐和小少爷,就是要让妖道取他们的腿骨,给你那姘头做药!”翠霜道。
“胡言乱语!”陆母陈氏咬牙切齿地想扑上去撕打翠霜,被丫鬟死命拉住,“你这丫头伶牙俐齿,诬告主人家,我才应该拔了你的舌头,发卖到青楼里去!”
“想发卖我?”翠霜冷冷瞧了她一眼,“老夫人莫非忘了,奴婢是方家的丫鬟,身契在夫人那里,月钱也都是夫人发的,你们陆家有什么权力发卖我?”
陈氏被她拿话噎了一下,气得说不出话来。
陆长卿尚算冷静:“说的不错,你们的身契都在方浅雪手里,自然为她说话,所以你们的证言不足为信。昨夜许氏病重,我连夜派人将她送上京郊的万仙宫,请道长为她医治。至于你说遥儿和远儿失踪,根本与我无关,是你们夫人自己夜里睡死了过去,叫那拐子有机可乘拐走了两个孩子,我还没找她算账呢,你倒是来这里恶人先告状,想反咬一口!”
围观的百姓瞧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的,也不知该相信谁。
“那丫鬟是不是诬告啊?陆大人清风霁月,不像是会谋害子女的人!”有个书生说道。
“我猜陆大人是爱上了许姑娘,所以方氏恨他变心,故意诬告他的。”
“那方氏真是好狠的心啊,到底是夫妻五载的枕边人,她这是要置男人于死地啊!”有个老者义愤填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