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是如何知晓此事的?”陆长卿皱着眉问。
“哦,本官与令兄乃是挚友,当初那个模仿方太傅笔迹的人,便是本官为他找的。”杨时钧轻描淡写。
“原是如此。”陆长卿点头,心里却已经明白了大半。
说是挚友,其实陆长离和杨时钧大概是同谋,或许是陆长离找到方太傅的手书,由杨时钧来找人临摹,这才有了那封方太傅的悔罪书。
或许杨丞相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毕竟永王倒了,皇后和杨家是最大的受益人。
如此看来,这构陷方家一事,杨相和陆长离都脱不了干系。
“那如今怎么办?”陆长卿蹙眉说道,“若是叫严风华查出那封悔罪书的来历,下官和杨大人只怕都会受到牵连。”
“正是如此。”杨时钧点头赞同,“所以本官才找陆大人来商议。事到如今,这事儿绝不能让他们翻出风浪来。”
“请丞相大人提点,这案子到底该怎么审?”陆长卿觉得烦恼极了。
陛下对他委以重任,他身为主审官,本来应该刚正不阿、绝不徇私枉法的,可事关陆长离的名声,教他如何刚正?
还有更让他担心的是,当初许妙嫣也牵扯进了永王的案子。
所以杨丞相说得对,他绝不能让方家有丝毫的翻案机会。
杨时钧微微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陆大人放心,那临摹悔罪书的人,本官已经处置了。只要陆大人一口咬定,那悔罪书是真,谁也奈何不了。还有那些证人,该用刑就用刑,莫要让他们胡言乱语,省得扰了陛下清净。”
“是,下官知道该怎么做。”陆长卿茫然点头。
事到如今,即便方浅雪恨他,他也必须定方家的罪,方觉和其他方家男丁恐怕都得杀了。
“还有件事,”杨时钧脸上摆出一副和蔼笑容,“陆大人,本官上回说让你做吏部侍郎一事,你可有兴趣?”
陆长卿诧异地看着他。
这段时日他根本一事无成,什么功劳也没有,为何杨相突然要给他升官?
“本官和皇后娘娘看中你的人品和才学,还有许姑娘也是可造之材,都能为我们所用。”杨时钧笑道,“你也知道,如今陆家和杨家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事关各地官员考核评级,吏部侍郎是重要的位子,当然必须放咱们自己的人。”
“可下官只是一个小小的监察副使,只怕有负丞相所托。”陆长卿站起身,谦虚地朝杨丞相拱手作揖。
“无妨,”杨时钧也站起身,拍拍陆长卿的肩膀,“本官会向皇上举荐陆大人为吏部侍郎。之后只要十皇子做了太子,将来这天下你我二人可以共享。”
陆长卿急忙低头推辞:“下官不敢!”
杨时钧轻轻一笑,在屋里踱了几步,望着窗外的阳光:“陆大人也知道,煜儿那孩子从小体弱多病,若是他来坐江山,只怕四方势力不服,需要有人在旁帮扶着,皇后娘娘是妇道人家,指点江山于理不合。所以这左右两位辅佐大臣便只有你我才能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