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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嫁给北宁王?不是和江叙勾搭在一起吗?”正在书房中写大字的陆长卿气愤地一拂袖,满桌的笔墨纸砚“咣啷啷”掉落。
沾了黑墨的宣纸散了一地,被风吹得到处都是。
漫天飞舞的宣纸中间,陆长卿一时恍惚,仿佛看到了当初他和方浅雪在这间书房里共同读书写诗的场景。
那时他们才刚成亲不久,新婚燕尔,感情也是最好的。
只是想不到,短短几年时间,她竟然就舍下自己,攀上别的高枝了。
听茶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小的是上街的时候,听茶楼里的食客们说的。如今这消息传得满城都是,应该是错不了的。”
“婚期定在何时?”陆长卿咬牙问。
“听闻……方氏恨嫁,所以婚期就定在七日之后。”听茶低头说道。
“好不要脸!”陆长卿握拳,重重一锤桌子,“哪有女人这么上赶着倒贴?我知道,她不就是怕我上门去接回遥儿和远儿吗?所以才赶在七日之期内找北宁王成亲。以为找了北宁王,我就怕了?太小看我陆长卿了!”
果然,方氏不喜欢那个北宁王,只是为了寻个靠山。
可惜方氏这算盘打错了!
他这回不仅要抢回两个孩子,还要判方府众人死罪,让方浅雪跪在他面前求饶。
听茶担忧地看着他主子,总觉他家主子最近的精神不太正常,动不动大呼小叫的,还喜欢赌咒发誓,发完就忘,一天一个想法。
“总有一天她会后悔今日的决定!”陆长卿嘴角露出一个冷笑。
听茶越看越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小心问道:“二爷,既然方氏都要再婚了,那您以后就别想着复婚的事了吧?”
别人不知道,可他整日跟着陆长卿,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二爷这些天经常一个人在书房里喝酒,喝醉了嘴里就念叨要和方氏复婚,甚至他还偷偷去打听了复婚的流程。
“我何时说过要与她复婚了?”陆长卿怒吼道,“我现在是四品的吏部侍郎,大权在握!多少官员的升迁政绩都在我一念之间。方浅雪那贱人根本配不上我。”
他本来是想着,等把两个娃儿带回府,方浅雪为了探视两个孩子,免不了要经常来陆府,二人将来就还有交集,等过几个月方氏肯定会受不了提出复合,自己再放低身段,同意和她复婚,让许妙嫣做贵妾,那方氏就没什么可挑剔的了,一定会欢欢喜喜地重回陆家。
只是下人问起,他为了颜面也不能承认自己还想着复婚。
而且方氏这么快就攀上了北宁王,陆长卿的心灵感觉遭到了一万点暴击。
“是。”听茶轻轻摇头,心想您都不知道您自个儿喝醉了,嘴里说着什么呢!
都说酒后吐真言,人醒着的时候或是虚伪,或是真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梅花傲中。
许妙嫣气得浑身发抖。
她新做的官服才送来没多久,小丫鬟拿去外院洗衣房洗,不料晒干的时候被陆家四婶看中了那官服上一块大红布料,便拿剪刀“咔嚓咔嚓”剪下一块来,拿回去给陆怀做新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