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宁,你休要不知好歹!”陆正涵心头的怒火再次上扬,暴喝道,“我没罚你,只要求你在耀儿入学一事出出力,已经是对你网开一面!”
“……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陆湛温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
不等他们做出反应,他已经走进来,面上布满了惊奇,“不是吃午膳吗?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苏采薇连忙道:“表少爷,今日不太巧,不如你先回去。”
她想起此前几次,他突然出现必定没好事。
“方才有丫鬟在二门岸边捡到大夫人遗落的耳环,见我要来膳厅,便托我带来。”
陆湛把一只素雅的耳环奉上,疑惑道:“二夫人,方才我来过一趟,看见您急匆匆地走了,接着又见大夫人和紫苏也走了,我以为午宴取消了,便去风和苑请安。如今这情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紫苏把那只耳环拿过来,义正辞严道:“这只耳环可以证明大夫人的清白了吧?”
陆湛不明所以,“大夫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采薇莞尔道:“表少爷别误会,跟你无关。”
“苏采薇去见吴管事,我便去二门那边赏花。”沈昭宁拿过那只耳环,眉目间溢满了苦涩,“我在那里不慎遗落的耳环,倒成了还我清白的物证。”
“你把我和春意迷晕后,再去二门那边,故意把耳环扔在那里,不就造成你不在膳厅的假象吗?”陆清雪脑筋转得快,头头是道地辩驳,“这只耳环根本不能证明你不在膳厅,更不能证明你没迷晕我、没害我。”
绝不能错过这次弄死这贱人的良机!
紫苏反唇相讥:“二小姐你耳朵聋了还是被削了?表少爷刚才明明说,他看见二夫人离开后,大夫人和奴婢也跟着离开了膳厅。”
“陆大人,我有人证和物证,可以还我清白了吗?”
沈昭宁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冷漠,眉尾挑了挑。
陆正涵寒沉地凝视她,怒火蹭蹭地往上顶,“不是你,那又是谁谋害二妹?”
或许是因为她的眸子太过明亮,倒是映照得他犹如一只阴暗爬行的蟑螂,总是做出一些丢脸可笑的事。
每一次,她总在最后关头赢了。
每一次,他不是输得一败涂地,就是被迫承认自己的失败。
而这一次,又是陆湛在关键时刻帮她!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火越烧越旺,他越发地躁怒不安。
沈昭宁眼里的嘲讽之意更加浓烈,“陆大人堂堂户部侍郎,不会查吗?或许,是她们监守自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紫苏补刀:“这叫作,害人终害己!”
“贱婢,我撕烂你的嘴!”
陆清雪一声暴喝,凶狠地扑过去打她。
沈昭宁惊骇得呼吸滞住,正想把紫苏拉过来,却有一人先她一步,迅疾地出手。
陆湛伸出长臂,拦住陆清雪前进的方向。
她气急败坏地推他,野蛮张狂地挠他,拼了所有,就是推不开这只手臂。
他只是伸着长臂拦着,没有其他动作,就犹如定海神针,镇住了这个纷乱的场面。
“二妹,住手!”
陆正涵呵斥了一句,阴沉沉的目光在沈昭宁和陆湛之间来回扫动。
陆湛护着的人,是紫苏,还是沈昭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