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勇忽然想起什么,“小世子,奴才给你的那一百两银票,是二夫人给奴才的。”
蒋柏霖在身上找了一圈,没找到银票。
最后,他从锦靴里找到了,递给沈昭宁。
苏采薇的两腿抖得越来越厉害,有点发软。
冷静!
必须冷静!
沈昭宁扫了一眼,把银票呈给百姓们瞧瞧。
“这张银票有福海钱庄的印章,陆家人若想从福海钱庄取出银钱,需携陆家的账房印信。这账房印信只有二夫人和徐管家能动用。”
沈昭宁目光如炬地凝视苏采薇,步步紧逼,“你是不是想把罪名推到徐管家头上?”
苏采薇迎着她凌厉如刀的目光,心口好似被她戳刺了一下又一下。
全身虚软得越发站不住,她想说点什么,嘴唇却也颤起来。
“苏采薇,如今罪证确凿,你还不认罪吗?”沈昭宁轻软地喝问,含着几分冷戾。
“薇儿,你太令我失望了!”
陆正涵认命地闭了眼,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陡然,他震怒地扇去一巴掌。
苏采薇狼狈地摔在地上,心底涌起千般委屈、万般伤心。
屈辱更是充斥在四肢百骸。
这贱人带给她的屈辱!
夫君答应过她,永远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永远不会让她掉一滴眼泪。
如今他对她做了什么?
眉骨酸痛,热泪滚滚涌出来。
苏采薇死死地咬着唇,血腥气弥漫开来,都没觉得痛。
她凄楚地看着夫君,本就红彤彤的眼眸,更是红如血。
陆正涵看见她这副三分委屈、三分怨怪的模样,冷沉地吩咐:“把二夫人带回府!”
“各位乡亲都想瞧瞧,陆家二夫人打伤亲儿子,当街冤枉大夫人,陆大人会如何责罚她。”
沈昭宁冷漠地挑眉,明摆着要逼迫他。
他怒得几乎咬碎后槽牙,本不想如她愿,但百姓的议论声越发汹涌,被迫寒郁道:“苏氏以下犯上,暗害大夫人,罚跪祠堂一个月,不许踏出祠堂半步,且一日只能进食一次,茹素忏悔。”
苏采薇如遭五雷轰顶,呆若木鸡。
紫苏不乐意了,“二夫人罚跪祠堂,还要打理府里的庶务吗?”
就知道大爷下不了狠手!
怎么着都要先杖二十,再罚跪!
陆正涵愠怒地瞪她一眼,“回府再议。”
苏采薇看着夫君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脚步好似踩在她的一片真心上。
稀碎了一地。
沈昭宁离去之前,清凉地扫她一眼,自作自受。
却见一个婆子疯了似的疾奔而来。
“二夫人,不好了!耀哥儿性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