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雪浑身发颤,满腔的怒火瞬间往上顶,直冲云霄,“苏采薇!”
以前有多信任,现在就有多痛恨。
“不是这样的,二妹你听我说……”苏采薇心急如焚地辩解,泪水如洪水决堤似的,“她分明是挑拨离间,二妹你这么聪明,一定不能上当……”
“你把陆清雪当枪使,会觉得她聪明吗?”沈昭宁讥诮道。
“二妹,你认真想想,我真的没利用你,也没害过你……”
苏采薇伤心地哭着拉陆清雪的手,试图让她相信自己的真诚与真心。
却被陆清雪冷酷地甩开了手。
陆清雪怒目瞪她,语声里怒意翻腾,“别再碰我!我嫌恶心!”
许是甩得太过用力,苏采薇踉跄了两步,差点儿摔了。
陆正涵见她哭得快昏厥了似的,但心里的柔软被怒意一点点地吞噬。
苏采薇转身看他,见他的眼神越来越冷,心骤然紧缩成一团。
“夫君,你也不相信我吗?”
“麦冬手里的珍珠,这双珍珠锦履,你作何解释?”陆正涵阴沉地眯眼,全然没了以往的柔情。
“夫君你不信我,无论我说什么都无用。”她沙哑的声音含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沈昭宁的心头泛起一阵莫名的悲酸。
无论是那两年,还是回府的这段日子,哪次不是这样?
陆正涵不信她,无论她说什么都无用。
苏采薇终于尝到这等滋味了。
陆正涵的眉眼猛地酸痛,不自觉地拧出几道浅痕。
此时的薇儿孤立无援,承受了所有罪责,孤单弱小可怜。
就如同三年前的沈昭宁。
当时,他对她只有无尽的厌憎,没有半分怜惜。
他的冷漠、无情,把她推进绝望的深渊。
薇儿泪水涟涟的脸庞,与三年前的沈昭宁好似重叠在一起……
沈昭宁忽然道:“苏采薇,春回在杂役房饱受欺打,遍体鳞伤,怕是没多少日子了,你想见见吗?”
苏采薇正绞尽脑汁地盘算着,如何表现得更凄惨,博得夫君的心软,骤然听见“春回”两个字,她一时没想起来是谁,怔愣地看她。
却见沈昭宁拍拍手,不多时,两个婆子架着奄奄一息的春回过来。
陆正涵看着比一条病狗还不如的春回,想起前不久这丫鬟一脸的春风得意,不是狠厉地训斥小丫头,就是冷酷地打骂仆人。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苏采薇惊骇地瞪大泪眼,连忙过去拉着春回的手,“春回,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面上布满了关心、担忧,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样。
“奴婢在杂役房饱受欺凌、虐打……几次向二夫人求救……二夫人想必是不需要奴婢了,派人传话来杂役房也不肯……”
春回虚弱地低咳着,苍凉的眼神好似看透了昔日主子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