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嫁到陆家两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陈青萍接着道,“后来,老夫人找了厉害的妇科圣手调理身子五六年,才有所好转。”
陆正涵目光如炬地盯着陆老夫人,她不敢看他,却哭成泪人,靠在周嬷嬷身上。
他阴寒地问:“她如何害死赵姨娘的?”
陈青萍道:“赵姨娘怀胎九个月时,一日,一只大黄狗突然闯进院子,她受了惊吓,当夜便胎动了。庄子上的人立即去陆府报知老爷,但老爷恰好跟友人去了外地。”
“然后呢?”陆正涵冷沉地眯眼,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当夜,老夫人赶到乡下庄子,赵姨娘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终于诞下大爷您。老夫人强横地抱走婴孩,赵姨娘产后虚弱,但依然追到了外面,想把儿子讨回来。”
“老夫人如何害了赵姨娘?”沈昭宁清冷的声音透出几分悲凉。
“老夫人抱着婴孩,周园,也就是周嬷嬷,使力掰开赵姨娘的手,并且推开她。”陈青萍沙哑道,“赵姨娘不仅虚弱,还流着血,哪里经得住这一推?当即,她倒在地上,血崩而亡。”
“老夫人处理了赵姨娘的遗体吗?”
“草席一裹,扔到乱葬岗。接着,老夫人处置了庄子上所有知晓此事的仆人。”陈青萍冷笑连连,“那夜,奴婢没跟去,不知此事。也是巧了,两三年后,庄子上的一个婆子被毒哑了,她的儿子要为她讨公道,来陆府找老爷。”
老夫人得到消息,立即派人打断那年轻小伙的腿,把他赶出洛阳。
陈青萍同情那小伙,偷偷出城寻他,给他吃食和盘缠,叮嘱他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回来。
那小伙感念她的恩情,把母亲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陈青萍这才意外得知赵姨娘亲子被夺、还被害死的惨事。
“大爷,若奴婢有半句虚言,教奴婢肠穿肚烂而死,下辈子为奴为娼。”她指天立誓,刚烈决绝的模样让人动容。
“老夫人有什么想说的吗?”沈昭宁好整以暇地问。
但也不可否认,老妖婆栽培陆正涵是真心的。
毕竟,她要靠他的官位、圣眷和锦绣前途享受荣华富贵。
陆正涵面寒如铁,,凌厉的目光落在陆老夫人面上,如刀似剑。
陆老夫人泪水涟涟,哭得快厥过去了,“涵儿,我真的是你亲生母亲……那贱婢跟那贱人沆瀣一气,编了这么个故事离间我们母子俩的感情……”
“大爷,奴婢说一句公道话。若老夫人不是您的生母,又怎么会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您长大?又怎么会把您栽培成才?”
周嬷嬷替老夫人觉得委屈,“大爷您心里清楚,老夫人对二小姐和三爷,都比不上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