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抱着琵琶坐定,笑道:“世子有什么想听的吗?”
叶辰澜摇摇手,“不急。”他越过卢家安看了一眼卫彦,“卫三郎是怎么了?方才听他和白荷闹了起来,两人不是很相好吗?”
卢家安局促地说不出话来。
卫彦醉醺醺地站起来,把白荷拉扯着推出去,他已经醉了,醉得甚至管不住自己的嘴,他把白荷拉到屋外,大声喊着:“来来来,你们都来看,我今日也一次说个明白,我与这个娼妇从此再不相干,她房事极好,人尽可夫,你们谁看上了,不要客气!”
白荷被他扯倒在地,又经此羞辱,一时间哭得喘不上起来。
卫彦醉得站不稳,摇摇晃晃,喊声中带着哭腔,“我与平靖侯府五姑娘温云秀相爱相知,侯府非要棒打鸳鸯,而我父亲母亲更是冷硬心狠,只因为五姑娘是庶女,就不肯以正室之名迎娶进门,现如今我要一个娼妇要不到,要一个名门贵女也要不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叶辰澜吃着冷盆小菜,看着这场热闹戏,低声笑道:“卢大郎,你快将卫三郎拉回来吧,不要再出丑了,何况此事还涉及侯府,那位小侯爷可不是易与之辈!”
“是是是,世子说的是。”卢家安立即出去,点了卢家的小厮和卫家的小厮,将人连拉带扯地弄进屋里来,甚至还贴心地让人把白荷送了回去。
关上门来,叶辰澜边吃边看热闹,还指指点点,“这一番闹腾怕是过不了夜就要传到两家人耳朵里去了,不过也是个好事,卫三郎这个一折腾,侯府那位五姑娘可是再难议亲,也只得嫁给他。”
卢家安蹙眉,“温侯是个硬脾气的,他可不允许自家女儿做妾,出了这等事,说不好要把温五姑娘绑去庵里做姑子也不无可能。”
“云秀要是去做了姑子,我就做和尚去,便是出家了,我们也能挨在一处。”
叶辰澜大笑,“你们这等亵渎清净之地的人,哪个寺庙敢要?”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世子,做人难当啊!”卫彦平平展展躺在地上,嗟叹着。
“这温家不同意,就是卡在名分上,国公府不愿意给,侯府就不愿意嫁,但只要你永不再娶正室,贵妾不也就是正室?过上一两年,再添个孩子,扶正了不就好了。”
“世子,此话怎讲?”卫彦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分明,再也没有半分醉意。
叶辰澜停筷,阴阳怪气地道:“卫三郎装醉倒是有一套啊,就连我都被你糊弄过去了。”
卫彦讪讪,温云秀不知从哪里听他与白荷的事,但也没闹脾气,只说是信他能把外头处理好。此事他若不装醉,实难与白荷开口,醉了话就好说些,事后再送上几百两银子补偿补偿,也就掀过。
“婚嫁婚嫁,一是要娶,二是要嫁,国公府不同意,也是要为了娶一门高门贵媳来,而高门贵媳最重脸面,若知道你卫三郎有一个心尖子上的人,怎么会自降身份嫁到你家来,便是嫁来了有这样一位贵妾也过着寡妇日子,二是侯府得要嫁女,你这桩事才成,温侯若不想将女儿嫁你,他可以把她嫁给别人,也可以让她当姑子,但现在好一点的就是,温侯不在,你还有时间。”
卫彦深施一礼,“请世子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