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沐胡乱捅了十几刀,手上沾满了黏腻的血,她摸了下对方鼻尖,没气了。
心跳声大的像擂鼓,温云沐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她望着身下的尸体,并不害怕,这是你死我活的时候,她不想死,也不能死,就只能让别人死。
同样,对方也是,温云沐相信他有机会杀她时候,也绝不会手软。
温云沐摇摇晃晃站起来,在不远处的水塘里洗了把脸,坐在石头边喘气。
四周安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不知不觉就和白虹失散了。
按照计划,她和白虹只需要把人引入离家设伏的地方,可不知怎地,对方提前动了手,白虹虽然发了信号,但要等到人来,还需要一定时间。
在这期间,主要她藏好,静待援军就好,温云沐这么想着,看到面前水塘的水面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是震动!
温云沐左右看看,躲到了水塘高出的一处巨石后。
不过眨眼功夫,七个黑衣骑手在水塘边勒住了马,看样子是来饮马的。
“怎么样?”
“有一个扎手,派了三个人去追了。”
“正点子呢?”
“跟丢了。”
“找,千万不能让他溜了,上面吩咐了,不要留活口。”
“可是,兄弟有人看到说用的是衡州刀啊!”
“闭嘴,再敢多说一个字,要了你的命。”
温云沐探出头去,方才提及衡州刀的那人,是其中微矮圆胖的,她心中一动,有个主意,但又犹豫起来。
“马喝饱了,我们就两人一组分开搜,你——”领头的一指那微矮圆胖的,“你去通知路边收口的弟兄,如果官道上有人来了,立即示警。”
“是!”
“那那,那我先拉个屎,你们先走。”
领头的骂道:“懒驴上磨屎尿多!”
微矮圆胖嘿嘿一笑,拎着裤子就往水塘上面摸过来,温云沐一愣,真是瞌睡送枕头,来得正好。
这人一蹲就蹲了许久,蹲到底下人都等不及出发了,这才晃晃悠悠提着裤子下水塘去,一边走一边嘀咕:“那么厉害的人,我才不上赶着送死。”
“别动。”温云沐的匕首尖抵在后心,已经刺入了护甲,男人心中一凛,立即停住了,温云沐嘶哑着声音道:“我知道你不想死,我也不要你的命,你别喊,我问几个问题,问完就放你走,你当没有见过我。”
男人不为所动,他的手挪动着,往腰间悬着的佩刀而去。
“别动!”温云沐把自家哥哥的腰牌在男人眼前晃了下,“是东军的弟兄吗?”
“小,小侯爷?”男人不管不顾地转过身来,一见温云沐的脸,立即跪了下来,“竟然真的是小侯爷,小侯爷可能不记得我了,那年在衡州,胡文书逼死了我姐姐,我隔夜杀了他,是小侯爷说我有血性,救了我的性命,把我留在军中的。”
温云沐不做声,那男子砰砰作响地磕了几个头,立即摘了自己腰间的刀和匕首,扔到了远处,急切地道:“小侯爷问什么,只管问。”
“来的都是东军的人?谁的麾下?”
“对,我们都是苏将军麾下的,但具体谁下的命令,小的不知道。”
“来了多少个?”
“我这批前后来了十个,好像还有另外一些人。”
“知道是对付自己人嘛?”
“只说是有人偷了营里的秘密公文要叛逃,至于是谁,我们这些下面的人都不知道,这两日追着小侯爷,昨天晚上有人偷偷告诉我说,看到了衡州刀,我这才问了一句,但其他人似乎不感兴趣,可能是已经知道了。”
“四个月前,也有这样的事,你可知道?”
“这倒不知,但是四个月前有几个熟脸失踪了,上面说是回乡去了,可级别都不低,不应该悄无声息回去的。”
“我问你,军中,是否有人不服我?”温云沐冷道。
男人沉默了一下,道:“小侯爷,苏将军想拥立你弟弟接手东军,而且,可能还不止苏将军一个人这么想。”
军中竟然有人想拥立温徐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