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浪人,你认为是何人所为?”
“也许是侯爷和小侯爷察觉到了什么吧。”
“没错,所以,他们能给到周培下手的时机吗?周培能把时间地方传给我们就很好了,在今夜,就是你死我活的时刻了。”温徐铭望着滔滔江水,心中有隐隐不安,事情超出他的掌握太多了,从刺杀温云沐到徐闻被捕,他一步步走得非常被动,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推着他,令他迫不得已走到这样的境地。
“你带来的人忠心吗?父亲在军中极得爱戴,他若自报家门,你的兵未必能下得去手。”
“你放心,来得都是那日签了生死状的人,大家都是从东军最底层厮杀上来的,还带着各府家将、卫队,东军营里的反倒没带。”
“那就好,两个时辰之后,见分晓吧!“
温徐铭坐在河畔,有一搭没一搭的扔着石子,这是他难得闲暇的时刻,但温徐铭并不喜欢这样的时刻,这意味着要放弃思考,面对情绪。
谁是他的父亲,温徐铭并不在意。
温侯也好,徐闻也罢,一个是给予后剥夺,一个是给都没得给。
无论哪一个,他想要拥有的一切,都是需要自己动手去争去抢。
是温侯,是徐闻又有什么区别?
与其弄清楚谁是父亲,这样混沌猜测的状态更好。
这是一种天然形成的借口和开脱,他不用在乎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罪行,毕竟他连父亲是谁都不晓得。
从他出生至今,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哥哥是嫡长子,是继承侯府的人。
娘亲说,他要争要抢才能活下来。
父亲说,你不需要有任何作为,当个富贵闲人吧。
二姐姐提防着他,三姐姐嫌他不够狠。
他生活在四面火炉里,站在利刃的中央,就是因为,他是次子。
过了今夜,他们就不用再对他指手画脚了,当温家只有一个承爵人的时候,他就是平靖候,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活着了。
“公子!”有个小兵急匆匆跑过来,道:“三里处有车马出现,苏将军让你过去,和大家一起。”
“好,你前面带路。”
温徐铭缓缓站起,似乎有些腿麻,那小兵极有眼力,伸出手来,温徐铭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对方的手,一股大力将他拉了个踉跄,一道极快的寒光闪耀着,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月光照亮了小兵的脸,温徐铭捂着伤口,错愕道:“大哥?”
小兵笑笑,“希望你有勇气见到大哥。”
“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