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此时,太子妃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完了,完了,太后动了怒,这小李子嘴上没把门,现在太后说母妃教子无方,让母妃侍疾。”
颜誉头疼的摆摆手:“无妨。”
太子妃咬着牙:“可,说是侍疾,我瞧着倒像是变相软禁,连徐嬷嬷都没让带,也不让回延禧宫。”
颜誉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岂有此理!”
见他这般动怒,太子妃连忙关了门,“你这说的什么话?那是太后,一个不孝的名头扣下来,这太子之位,你还坐得稳?”
太子妃柔声安慰:“国库里丢了些东西,父皇脾气不好,这段时间忍忍就好了,父皇与母妃伉俪情深,哪怕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也不能越过你,忍过这段时日就好了。”
颜誉沉默不语。
好一会儿才说:“我与那边的信件,也跟着不见了。”
“砰——”
太子妃手上的茶盏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响。
她声音提高:“不是让你烧了吗?!这种东西怎么能留?”
颜誉再一次沉默。
好一会儿,他说:“我担心那边不认账,所以都留着。”
太子妃气急败坏,当初她怎么就选了这么个蠢货!
可既然都结为夫妻,上了一条船,太子妃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这时,一只信鸽飞来,落在了桌案上,脚上绑着一个小字条:殿下,大皇子方才好像在污蔑您通敌叛国。
颜誉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竟然是大皇兄带走的!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我都得杀了他。”
*
颜宁这边压根就不像是被流放的。
此时她们弄了一大块麻布当作餐垫,铺在草上,中心搭个炉子,一家三口都围着炉子吃烤肉。
在这之前,颜宁给十个府兵一人两个大肉包子,这是她使唤李顺去附近城里买的。
颜宁还在给大家画饼:“你们别觉得离开京城难受,我保证到了岭南,你们会比现在过得还要好,而且世事无常,说不准我们什么时候又能回京城呢。”
府兵们互相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的坚定。
大家齐声喊:“誓死追随大皇子!
颜宁露出一个笑容。
侍卫们都很靠谱,往后那俩差役就没办法找他们麻烦,颜宁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其中,王六是太子的人,他看不得颜宁一家过得好。
颜宁还在吃烤肉呢,一鞭子抽在了她身侧的草地:“吃这么久,可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这时,十个府兵也不吃包子了,齐刷刷的拔刀,凶神恶煞地看着王六,仿佛只要颜宁下达命令,他们就能冲过来将他砍成肉末。
颜宁起身,笑眯眯看向王六:“你一家老小都还在京城是么,若是我给曾祖母写一封信,你猜你们的脑袋会不会落地?”
王六莫名地打了个寒战,“殿下,小的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颜宁满意地点点头:“行吧,继续往前走。”
傍晚,经过襄城,颜宁掀开马车帘子,对前面的人说:“停下吧,我们去城里休息一晚上再走。”
最重要的是,折腾了一天,她得洗澡。
王六有些犹豫,“可,这进度会不会太慢?要是每天晚上都住在城里,咱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