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望月楼为了和听雪楼打擂台,弄到了一种叫鸳鸯散的东西给卿时月和她最大的恩客服用。
用之能爱入骨髓,为其舍命都成,更遑论是花银子了,散尽家财都甘愿。”
“这么邪门啊,是媚药吗?可有解?”
“据说,鸳鸯散不是媚药,而是蛊毒,服用者至死方休,否则,是离不开对方那一口腥,为此,甘愿千依百顺。”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厉害的玩意儿,苏苡安很好奇,
“那等那个恩客的钱财花光,岂不是也害死卿时月姑娘了?”
雪重楼无奈自嘲一笑,眼神满是难以言喻的悲戚,
“我们这种人的命,谁会在乎呢?没有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只要有利可图,就无穷尽。”
苏苡安胜负欲极强,她对于无解的东西,都很感兴趣,
“你能弄到那个鸳鸯散吗?”
雪重楼抿唇浅笑,双眸脉脉地看向苏苡安,
“有贵人你相助,我暂时用不到那个东西。”
苏苡安幽幽道,“可是,我想要诶。”
此刻,她已经想到了,如果自己把这个东西的解药搞出来,能赚多少银子,起码也是十万两一颗起跳。
和散尽家财又丢命相比,她这个解药的价钱,简直太良心了。
雪重楼凝噎了一下,语气又坚毅起来,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就可以有,最多七日,鸳鸯散双手奉上。”
彼时,雪重楼的心中,有点感伤,她不知道公主想要和谁用这个东西,但是他知道,她会死的……
但是,她是北幽的护国公主,她的命,不属于她自己,更不用他怜惜。
他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助她成事,搅乱南离的朝局,让北幽有机可乘。
殉国,是他们作为细作的归宿,也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谈话至此,苏苡安也吃饱了,又问道,
“你会吹笛子吗?”
“会。”
“我教你一支曲子,保证能赚足了上京城富婆姐姐们的眼泪,明日哐哐为你砸钱。”
“哦?什么曲子?你作的曲吗?”
“我哪里会作曲啊?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大师的作品。”
喜欢的……大师……
雪重楼内心无比迷惑:
公主喜欢上了一个和尚?
苏苡安起身往外走,“你等着啊,我现在要回家取笛子,一会儿回来教你。”
“好,我等你。”
雪重楼站在窗前,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眉头微拧,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公主如此真心待我,如果有朝一日,她知道我是太后的心腹细作,是来监视她的,还诱导她用鸳鸯散,她一定会很失望吧……
可是,细作最忌讳动真情,他默默地攥紧了拳头,让指甲刺痛掌心,迫使自己清醒。
苏苡安出了听雪楼,也没着急回家,现在,天已经黑透了,她要去楚王府看看。
如果柳如烟没听她的警告,还赖在楚王府过好日子,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从前,柳如烟肚大之时,她给她把过脉,是女胎,可生出来了,却变成了男婴。
从前,这不关她的事,她就没多话。
可是,今日柳如烟竟然拿马鞭子抽她,那她就完了呀!
苏苡安翻墙入楚王府,犹入无人之境,很轻松地就进入了柳如烟的西风阁。
她从后窗户翻进屋的时候,萧楚钰正在和柳如烟用晚膳。
两个人见到苏苡安,吓得齐齐站立起身,二脸惊悚,异口同声惊呼,
“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