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发话了,裴思远这才安心开口,
“这匣子里面装的是我阿娘给你的嫁妆,还是先前那些东西。”
“你拿回去吧,留着给你以后娶媳妇用。”
“姊姊,你可真不会办事,送给你的东西,你还要退回来,我阿娘已经被你气得好几天没吃下饭了,今日你不收,就是不懂事。”
裴思远的直言不讳,让苏苡安有些无地自容,
“抱歉哈,替我给嬢嬢带句对不起。”
裴思远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只做一个传话的工具人,
“我阿娘也说,让我给你说句对不起呢。
我们母子在上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镇南将军府,你和镇北王定了亲,我们就得避嫌。
以后,她就不能来看你了,你大婚,她也不好参加。
不过,咱们虽然不好再相见了,但是,情分依旧在,她永远是最疼爱你的嬢嬢。
她比谁都希望你过得幸福,希望你能和镇北王举案齐眉,白首到老。”
“嗯。”苏苡安的情绪有点低落。
裴思远却很是乐观,
“姊姊,你别难过嘛,要不然,我教你翻墙?
这样,以后你想我阿娘的时候呢,就可以趁着夜深人静,去我府上看她。
或者,我可以给你准备一个梯子。
实在不行,还可以在我府后墙找个隐蔽的地方,给你挖个洞。
咱们大活人还想不到几个见面的办法吗?
避嫌不都是给外人看的吗?让他们看不到不就行了。”
苏苡安被他的‘好办法’逗笑了。
果然是二比青年欢乐多。
你还不知道你的姊姊有多大的能耐,能翻多高的院墙呢,还需要钻狗洞?
真是越说越离谱。
苏苡安笑笑,“那你想我的时候呢,也可以随时来,只是,翻墙之前吹个口哨,免得误伤。”
裴思远一想到自己以后若是能常来见姊姊,就能顺便看到镇北王了,没准,镇北王就能发现他领兵打仗的天赋了,再随随便便提点他一二,那自己就能超越父亲了!
他立即兴奋起来,眉开眼笑道,
“好啊,我可会吹口哨了,我吹给你听哈,我会学鹧鸪叫,还有夜莺,乌鸦,猫头鹰,我都学得可像了。”
裴思远说完,就开始学了起来。
萧北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镇南大将军的嫡长子,怎么这个样子啊?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家门不幸呢?
更让萧北铭意外的是,苏苡安让他想来就翻墙来,明白人都知道是句客气话,他竟然真的夜夜翻墙来。
一点不觉得他横在他们两个人中间不妥当。
水果不少吃,茶也不少喝,话说得就更多了,把他从小到大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讲了个遍。
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以前天一黑就没地方玩了,又睡不着觉,憋闷得很,现在,总算有个好地方来了。
以前姊姊独居,他不好去打扰,现在有镇北王在,他就没什么顾忌了。
萧北铭特别想掀开他的天灵盖,看看他的脑子是如何长的,才能说出这等浑话。
真心气恼得很。
可是,苏苡安是个热情好客的,对裴思远讲述的他小时候那些抓鸟捉蟹,溜猫逗狗的琐事,好像还很感兴趣的样子,听得津津有味。
他只能忍着这个毫无眼色的大蠢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