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铭的言辞犀利,态度坚决,浑身似有寒气缭绕,压迫感十足,让人无法拒绝。
温良妤心中无比寒凉,果然儿子是长大了,不仅敢忤逆自己,还要来自己的地盘做主。
那不能够啊!
我是他的母妃,他还能跟我动手不成?
“宴会就要开始了,咱们先去清凉台赴宴,这件事,稍后处理。”
萧北铭目光坚毅,“母妃现在不处理,我就不去赴宴!”
他心中有数,此事不趁热处理,过后母妃就会遮掩过去。
他竟然耍无赖!
温良妤虽震惊,但依旧不肯妥协,就好言好语地道,
“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件小事,何至于如此着急?
咱们若是迟到,你父皇怪罪下来,可就是天大的事了。
走吧,别孩子气了。”
萧北铭冷沉着一张清俊的脸,目光坚毅,寒光凌冽,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一字一句道,
“凡是涉及安康公主,对我而言,没有小事。她的小事对于我来说都是天大的事。
母妃若是不想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惹父皇龙颜不悦,现在就去把那个人揪出来!”
这是什么痴汉发言啊!
他的脑子是不是中了情蛊,坏掉了?
温良妤气得心绞痛,五内俱焚。
可是,她知道皇上很重视中秋节,也深知儿子的犟脾气,见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只能召集了她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到院子里来,询问此事。
负责伺候茶水的宫女指认,方才只有白姑娘去她那里取了两杯西湖龙井。
萧北铭目光阴鸷,蓦然开口,
“把人拖出来,按照宫规,杖责二十。”
温良妤不明白,一向乖巧懂事的白婳婳,今日的言行怎么如此疯癫。
但是,她是白家千宠万爱的嫡女,儿子以后想用钱,得指着白家,不能打她,
“白婳婳不是宫里人,不能用宫规处置。
她一向懂事乖巧,那杯茶水,想必不是故意洒在安康郡主身上的,要不然,安康郡主就说她了。
既然安康郡主都原谅她了,就罚她抄十遍女德,别打了。”
萧北铭冷眼看向母妃,
“安康郡主肯原谅她,那是安康郡主大度,我可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今日,她是惹着我了,就别想躲过去。
既然母妃说她不是宫里的人,不愿意按照宫规处置她,那我就以我自己的方式处置了!
把人拖出来,让我一脚踹死她!”
温良妤瞠目,嘶哑怒吼,
“镇北王!且不说白婳婳是四品官家嫡女,她也是我的外甥女,是你的表妹,你岂能一脚踹死她?”
萧北铭冷然回怼,
“母妃莫不是忘了,太子妃我都打过,今日踹死她一个白氏女,又能如何?我可不管她是谁,只要伤了安康郡主一根毫毛,她都得死!”
儿子在北疆的暴戾嗜杀之名,她早有耳闻。
慈不掌兵,那很正常。
只是没想到,他回了上京城,还是这般冰冷又刻薄,毫不手软……
此刻,温良妤才终于肯面对自己已经管不了儿子的现实。
她只能咽了咽口水,隐忍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