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苡安拉起了萧北铭的手,来到了医药室,利索地抓了一副药,包成了好多小包,
“一天灌一碗就行,最多用十天,再多就会疼死人。”
萧北铭垂眸盯着这些药,目光有点惆怅,
“光是疼痛,不足以让一个死士开口。这些天,那些残酷的刑罚加身,他都没有开口。”
苏苡安自信地笑道,
“这药可不光是带来肉体上的疼痛,还会让人神志模糊。
让人处于一种近乎灵魂出窍,意识游离的状态,问什么说什么,不知不觉就把心里那些小秘密交代了。
若是能抗过十天还不说的话,我觉得可以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因为那样坚强的心智,神仙来了都问不出来。”
萧北铭讶异,“世间竟然还有这种好东西,叫什么?”
苏苡安挑眉,
“遇见我之前,这世上肯定是没有这种好东西的啊,遇见我之后,就有了。
不如,就取个应景的名字,叫它真话药水吧。”
这真话药水是基地训练高阶特工用的,能带给人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也是进阶S级特工的敲门砖。
苏苡安尝过这药水的滋味,现在回想一下,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能张开。
那次进阶考核持续十日,每一天都疼得生不如死,好像浑身每一根神经,都在时时刻刻被刀子捅一样。
不过,当时浑浑噩噩如同身陷地狱的她,一个基地的秘密都没说出来,是基地连续五年唯一一个成功进阶S级的特工。
够她骄傲两辈子了。
慈事体大,萧北铭立即拿了药返回镇北王府,星夜拷问。
那刺客一开始还嘴硬,要杀要剐,他都不开口,灌了一碗真话药水,顷刻之后就精神就萎靡了,都没能熬到天亮,就交代了个干干净净:
这次刺杀安康郡主之事,是皇后主使。
对于这个结果,萧北铭并不意外,只是,他不急于把这事情禀告父皇:
东宫一党根深蒂固,一个刺客的口供,不足以扳倒一国之母。
想报仇,必须要给他们致命一击,让东宫一党再无翻身之日!
只是现下,让萧北铭最想不明白的就是:
她为何会配制这么厉害的拷问用药。
需要这种东西的人群,太固定了,除了刑讯逼供,他想不到还有别的用处。
可是,她又一直对自己的过往保持缄默。
每每他旁敲侧击发问,她就顾左右而言他,真真是让他头痛又伤心。
我们都这么亲密了,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名义上在道观的那十五载,究竟经历了什么啊……
秋狩的时候分开好多个日夜了,萧北铭实在无法独自在镇北王府安眠,又星夜去往安康郡主府,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她的卧榻之上。
三更半夜的,卧榻边多了一个人,她都没有醒,一点都不像练武之人该有的反应。
萧北铭就更疑惑了:
是在跟我装睡吗?难道她不好奇拷问的结果?
萧北铭把柔软的人儿揽入怀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