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前目光瞥向了姜然，有意等待着对方感谢，而这种事若发生在以往，姜然还真会感恩戴德，毕竟一个小厂能拥有外城的摊位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如今，厂子是许文东的，姜然更清楚许文东的野心，所以她没有出声，只是凝视着许文东。

“必须听从你的安排？”许文东笑了：“我如果不听呢？”

“不听？”曲向前脸色一沉：“如果不听，我敢保证，你的啤酒厂活不过今年。”

曲向前说着，凶狠的目光突然定格在许文东的身上：“不信你可以试试！”

几分钟后，曲向前扬长而去，离开时还不忘多看了姜然几眼，而这样的插曲，也让许文东意识到，明天的招商会肯定不简单。

回家的途中，坐在自行车后面的姜然几次欲言又止，纠结了很久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文东，如今琴岛的市场格局已经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前面有琴啤顶着，后面各种小厂如狼似虎，而想喝这口汤又能喝下的，除了本身的实力外最重要的是有关系，曲向前能干这么大，就是因为背靠琴啤二厂，如果咱们真要惹恼了他，后果肯定非常严重。”

“嫂子，如果我们连一个曲向前都跨不过去，又何谈跨过琴啤呢？”许文东回道。

“而且你要知道，哪怕琴啤也并非我的终点，三年内不仅要把琴啤做到全市第一，更要做到整个华夏的第一。”

“所以，任何机会我都不会错过，因为我等不起。”

许文东的声音如同石块一样坚硬，因为他很清楚，在1991年这个时间段，各大风口正在蜂拥而至，手机，彩电，液晶，VCD，MP3，股票，证券，整个世界在疯狂的进步和变革，而想要进入这些高端行业，钱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而像啤酒这种低端行业，便是他最好的跳板，可如果连这个行业都做不好，又何谈以后？

姜然没有继续劝说，她也被许文东的话震撼到了，这一刻她也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远超了她的想象。

翌日，许文东带着姜然来到了百货大楼，先是在楼下的发廊给姜然做了个发型，然后又去商店挑选了一条白色高领修身衬衫和一条黑色碎边长裙。

当姜然穿上之后，整个人甭提多么干练，多么有气质了，看见这一幕的许文东，足足愣在那里两三分钟。

“发什么呆呢？”

姜然好奇的问道。

“你穿上这一身，就跟那个叫刘师师的明星一样有气质。”

许文东笑了起来。

这让姜然有些羞涩，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刘师师是谁？”

“啊，港台那面的明星。”许文东搪塞了一句，因为他才想起来，刘师师现在还是小孩子呢，与此同时，售货员堆着笑脸走了过来，也跟着奉承道：“帅哥，你老婆长得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