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姜然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许文东,那种由心底迸发出的情绪极其复杂,难以形容。
“你这么看我干啥?”许文东笑着问。
“刚刚……”姜然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你是想说,刚刚我不该抽曲向前吗?”许文东把话接了过去。
姜然低下了头:“我不想你因为我把自己逼到绝路。”
“嫂子,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这事跟你没关系。”许文东回道。
“我不傻,我更知道曲向前想要什么,如果可以……”
姜然本想说,如果可以帮到你,我愿意牺牲,但话说半截,就被许文东打断。
“曲向前的确提了过分的要求,但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许文东靠在车窗旁,分析道:“还记得我在拍卖会上的表现吗?其实就是想让他们误以为我有背景,可是这群人明显去许家调查我了,否则曲向前也不会知道许富贵是我大哥。
而二哥虽然见识到了我的厉害,但为了坑我,必然不会对他们说一点好话,尤其还有我父亲那只老狐狸。
当然,曲向前这伙人也不会完全相信许家的消息,所以便试探性地用政治手段将我的成果吞掉了一半,试图探我的底。
而我刚刚在饭桌上没做出选择,一是让他们摸不清我的底细,二是缓兵之计。
那么如果在这时候,我把你交给了曲向前,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许文东微微一顿:“他们一定会认为,我放弃你,是因为已经把我逼到了绝路,那一刻我的老底也会被彻底掀开,到时候,我失去的不仅仅是你,甚至连内城的展位也会失去。
当然,即便没有这些因素,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把你当成赌注。”
姜然的心怦怦跳着,只有她自己明白,听完这些话后有多么的震惊和感动。
饭店包厢内,回到饭桌上的曲向前直接干了一杯白酒,他的表现也让左平和杨建利明白,对方这是吃瘪了。
“看来这个许文东还是有底牌啊!”左平摸着下巴说道。
“我……我看他就是没挨过社会毒打,在里面蹲了几年把自己蹲傻了。”曲向前不服不忿地道。
“老曲,冷静点。”左平缓缓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一个刚出狱的人,却能在一周多的时间里就把啤酒厂搞起来,还能在招商会上以一万元的价格拍下展位,如果没人支持他,能做到吗?”
曲向前沉默了,他也觉得左平说得在理。
“切记,我们要一步步来,不能把他逼急了,要合理的利用手段蚕食他的一切,这样的话,也会在他打出最后一张牌的时候,让我们有喘息的机会。”
左平深吸一口气:“两天后就是彩排的日子,到时候许文东这张牌可能就会亮相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会装逼也是一种艺术,更何况是许文东这种又会忽悠又会装逼的人,所以,他越是狂妄,反而想要对付他的人越发的谨慎,也正是这种谨慎,让许文东的命越续越长。
啤酒厂,许文东把遇到的事情和大家说了一遍,一个个的那叫义愤填膺,骂了整整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