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朕跟你一起。”
察觉到裴珩的意图,许青栀看了眼那勉强容得下两人的浴桶,总觉得很危险。
宫人们站在外面,听着里头的动静,老脸一红。
月光漏过雕花窗棂,在湿漉漉的地上里碎成银鳞。
许青栀的乌发被浸透,指甲扣紧了浴桶边缘。
帝王的兖龙纹腰带已散作水中游龙,束发玉冠也早已滚落,墨发与她的青丝在水中织成一张纠缠的网。
许青栀感觉浴桶摇摇欲坠。
果然这个念头刚闪过,伴随着轰隆一声,浴桶承受不住激烈,四分五裂!
许青栀瞪大了眼睛,身体不自觉向前倾倒。
千钧一发之际,许青栀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环住,下一刻,后背贴在炙热又宽阔的胸膛上。
他们听见了彼此剧烈的心跳。
男人低下头,轻轻喘息:
“枝枝,朕想要个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
许青栀嗓音有三分哑,应道:“好......”
裴珩未能尽兴,又将战场转移到了帐中。
满室旖旎。
这一夜,很漫长。
许青栀只隐隐记得,裴珩是在半夜被人叫走的。
这还是裴珩第一次中途丢下她。
据说是哪个地方出了叛乱,十万火急。
裴珩披上外衣,走得匆忙,却还是在离开前,吻了吻她的额头,让她别怕。
许青栀没什么好怕的。
先帝懦弱又昏庸,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自裴珩登基以来,大大小小的叛乱不断,但都不成气候,被裴珩以雷霆之势镇压。
新帝手段极其残酷,他暴君的威名便是那时候打响的。
没想到安稳了两年,叛军余孽又卷土重来。
这不是许青栀该操心的事,裴珩一走,她迷迷糊糊倒头就睡,还睡得很香。
第二天,许青栀才从小德子口中得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出了这么大的事,想保密也很难,小德子在御前还有些人脉,轻易就打探到了。
原是永城、遂城、雁回城三地同时出现了叛乱,而镇守此地的大将军遭人暗算,被叛军砍了头颅,明晃晃的挂在雁回城上!
雁回城乃军事要地,直属朝廷管辖,居然一夜之间沦陷,简直是奇耻大辱。
叛军明晃晃的挑衅朝廷,可谓嚣张至极!
临近年关,就出了这样的事,可见叛军是密谋已久,专挑好日子下手,不给朝廷过个好年。
谁也没想到安定已久的南边会突然发生动乱,偏偏朝廷能用的武将都在边境驻守,远水解不了近渴。
若是不迅速出兵摆平,等叛军壮大势力,就更难解决了。
帝王自然不惧叛军,他担心的是民心不稳。
这时,早就解甲归田的镇国公修书一封,竟主动请缨平定叛乱,还愿意带上自己的小儿子。
帝王忌惮镇国公府,但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同意。
与此同时,襄平侯也一同出征,两人兵分两路,呈包抄之势,围困叛军。
镇国公在军中威望极高,他一出马,永城的叛军便吓得溃不成军!
当天平定永城叛乱,随后又连夜出兵雁回城,传来的都是捷报。
龙颜大悦。
前朝后宫向来密不可分。
为了宽慰镇国公府,帝王一连几日都歇在了钟粹宫,还随便找了个理由,恢复了容妃的协理六宫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