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主,昨夜那个墨竹被打入辛者库了。”
许青栀复又睁开眸子,“怎么回事?”
白芷便将昨天晚上钟粹宫发生的事复述一遍。
这几日,许青栀和惠贵人私下联系,暗中布局。
惠贵人假装做噩梦,也是其中一环。
目的是要先在裴珩心里种下一个怀疑的种子。
不过将墨竹支走,是惠贵人自己的主意,她并没有跟许青栀商量。
许青栀道:“容妃可能会杀人灭口,你不是有假死药么?让白薇去办,先下手为强,这个人得留着。”
许青栀心思之缜密,白芷都忍不住叹服!
“奴婢明白。”
许青栀打了个哈欠,又吩咐了一句:“明日请贺太医来一趟,就说我睡不好。”
她就不信,拿不下这个人!
吩咐好一切,许青栀闭上眼,睡得很香。
......
夜已深,裴珩并未睡着。
方才他突然想起,身上的寝衣是那小女子不眠不休亲手为他缝制的。
所以,裴珩不想这件寝衣上沾染别的女人的味道。
想到这,又不禁去想,那小女子现在睡得可好?
他几天没去看她,她会不会想他?
眼下镇国公府正是烈火烹油之时,他暂时还无法去看望她,否则她定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不能将置她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中,绝不能再出现上次那样的情况。
这天晚上,惠贵人又做噩梦了。
裴珩便以安抚惠贵人为由,住进了幽兰居,并表示,这几日都会在幽兰居歇息,直到惠贵人身体好起来为止。
裴珩拿皇嗣当挡箭牌,容妃还能说什么?
望着帝王离开的身影,容妃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用再多的驻颜丹,玉肌丸又能怎样?裴珩根本不想碰她!显得她之前的挣扎像个笑话!
他竟然这么抗拒自己,她又何必上赶着贴上去呢?
容妃冷冷的收回视线,拂袖离去,语气森冷。
“明玉,给我查,陛下身上那件寝衣,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那个墨竹不必留了。”
不给自己留不必要的隐患,是容妃一贯的行事风格
一个被分配到辛者库的宫女,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追查。
......
幽兰居。
裴珩坐在床榻上,看着一旁的惠贵人,问道:“昨晚你怎么都不肯说噩梦的内容,眼下没有旁人,可否告诉朕,你做了什么噩梦?”
惠贵人捂着小腹,按照许青栀教的,满脸不安道:“臣、臣妾梦见自己流了好多好多血!”
裴珩不由得拧起眉,这一听就不是个好征兆。
但他还是温声安慰道:“只是个梦而已,别自己吓自己了。”
孕妇的情绪若是不好,也会影响胎儿。
惠贵人还是很不安:“可是臣妾连续几天都做了这样的怪梦了......陛下,不是臣妾小题大做,这实在太怪异了。”
闻言,裴珩不得不谨慎起来。
“除了梦见流血,还梦到什么了?”
惠贵人似是有些害怕,低下头:“臣妾不敢说。”
裴珩对妃子向来没什么耐心,如果不是因为惠贵人怀有身孕,这般磨磨唧唧,欲言又止的,他早就懒得追问下去。
事关皇嗣,他便耐着性子说道:“有什么不敢说的,朕会护你和孩子周全。”
惠贵人这才鼓起勇气说出来,不过声音很低:“臣妾还梦到了一名宫女。”
一名宫女而已,有什么好顾忌的?
裴珩正疑惑,就听惠贵人接着说道:“那个宫女,貌似是容妃娘娘身边的人,名叫隐月......”
“哦?”裴珩微微眯起眼,神情莫测。
“你梦见那名宫女对你做了什么吗?”
惠贵人扶着额头,一副头疼的样子。
“臣妾记不清了,光是梦见自己流了很多血,就已经怕得不行了呜呜呜呜。”
“那就不去想了。”裴珩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