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之崇继续书写。
郑太后在旁边继续念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好气势!
只看这一首词,倒像是统率千军万马一般,令人酣畅淋漓,荡气回肠。”
太后赞赏一句,对这首词爱到了骨子里,继续念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真是好词啊。
有这两首,便可力压乾诗三百首,令天下文人仰望。”
“太后圣明,”楼之崇道:“当时老奴怕秦慕白和林世子提前串通,故而自作主张哦,又临时出了一个考题。”
郑太后笑了笑道:“莫说秦慕白与林舒死对头,不可能透题。
就算提前泄露,普通人时间再多,也不可能填出如此惊世骇俗之词。”
“老奴想着,身负太后重托,还是谨慎些为好,反正世子才华横溢,也不在乎多作一篇。”
“那你多加的是什么考题?”
“老奴的考题是,母恩!”
“那不是跟《游子吟》相同?那孩儿是怎么答的?”
“他回答,世间爹娘情最真,泪血溶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
郑太后听完,有些动容了,喃喃道:“这首诗虽说平白直叙,但却真情流露,情真意切。
尤其最后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道尽做父母的难处。
如此看来,是那秦慕白在恶意诬陷哀家外孙?”
“正是!”
楼之崇道:“后来在林世子亲自探查下,找到出售空白书册之书局。
铁证如山,秦慕白也已经招供。
是他与燕王第六子联合,构陷世子。
为的是破坏明月公主下嫁北燕。”
“好大的胆子!”
郑太后气得凤目圆睁,厉声道:“竟敢如此明目张胆,构陷哀家外孙。
他南楚简直狂妄无边。
这次幸亏哀家派人前去查探。
否则差点冤枉了那个好孩子。
若非如今天下大旱,不宜徒增杀戮,哀家必让南楚王付出代价。
降旨,斥责南楚,令其退回赏赐之物。”
“遵旨!”楼之崇应了一声。
“你这次一路北行,北燕的旱情如何?”郑太后随口问。
“情况更糟,”楼之崇答道:“北燕境内已经数月无雨,庄稼都快旱死了。”
“看来,今年是一个大灾之年呐!”
郑太后叹口气。
……
林舒穿着小旗的衣服,乐滋滋地回到家中。
萧素素装作兴奋的样子道:“我儿升官了,可喜可贺。”
韩妙云是真的高兴,抚摸着飞鱼服,不舍得撒手。
林镇北则一脸严肃地道:“在北林卫,无论官职再高,也不过是耿耿武夫。
要想有所作为,还是要参加秋闱,考中举人才行。”
林舒笑道:“我都是文宗了,想考举人还不简单?”
“别张狂,”林镇北道,“并非人人都信奉你新儒学,还有不少因循守旧之人,尊奉旧儒学派。”
萧素素劝解道:“不管怎么说,小舒升官,总是好事。
我去做几个好菜,咱们庆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