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胡阔海沙哑着嗓子,怒道:“你们要打情骂俏,回去再说。
你们难道真要去薛家探查?
薛永年做老子副将多年,如今他战死沙场,留下孤儿寡母。
老子绝不允许,你们再去往他遗孀伤口上撒盐。”
林舒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副将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仔细探查,找出真凶,也是替死者讨回公道。”
“真凶,不就在这里?”
胡阔海瞪着林舒,眼睛喷出火来,瓮声瓮气地道:“你们在这胡搅蛮缠,胡拉八扯,不就是为了转移视线,为这真凶脱罪?”
“你既然这么认为,那我也无话可说。”
林舒叹口气道:“只有尽快找出真相,还所有人一个清白。”
接下来,宁竹陪同陈青芸去静室收押。
宁兰则游弋在外,随时禀报陈青芸的情况。
这样安排,就是为了防止大理寺背地里下黑手。
林舒跟陈青木回到北林卫,向王轻侯禀报刚刚发生的情况。
王轻侯听完之后,气得火冒三丈,拍着桌案厉声道:“他大理寺真敢如此?
未经审查,便要动刑,还去衣受杖?
他们是真没把我北林卫放在眼里。”
陈青木道:“幸亏经过林舒据理力争,陈百户并没有受刑,也没有关押回牢房。
如今有两个我们的人守着,应当没有大碍。”
王轻侯深吸一口气道:“卢子修是高相的门生,也是文官一员。
我北林卫自从设立之初,便有监察百官之责。
这些年不知抓捕了多少贪官污吏,早已被文官集团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他们终于有机会,整治我北林卫,竟是装都不装了。”
林舒好奇道:“大人是说,卢子修对陈百户动刑,是因为党争而打击报复?”
“正是!”
王轻侯道:“多说无益,还是赶紧找出真相,还陈青芸一个清白。
现在看来,大理寺是指望不上了。
他们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万幸。
唯有我们自己查。
你立即带人去传讯薛永年妻,不要被他人抢了先。
要是对方被大理寺控制,咱们就被动了。”
林舒一惊道:“没错,大理寺一定也会派人前去。
到时候我们因为抢人,争执起来怎么办?”
王轻侯眼睛之中射出寒光,冷声道:“你们需记住,只要能破案,其他任何人都不用顾及。
王某在你们背后站着呢。”
“多谢指挥使大人,”林舒感激道,“有您这句话,卑职便放心了。”
他们立即退出王轻侯的公房,带上人紧急赶往副将薛永年的家。
一行人打听到薛家去处,急匆匆赶了过去。
他们在大路上疾驰十数里,远远看到前方有一座青砖青瓦的三进院落。
门口的树上栓了许多马匹。
林舒心中一凛,出口道:“不好不好,咱们紧赶慢赶,还是被人抢了先。
那些马一定是大理寺的人骑来的。”
张小千道:“大人,您看那些马里,有不少是战马,说明赤羽营的人恐怕也到了。”
林舒嘴角抽一口凉气道:“既然已经被捷足先登,后悔也没用。
张小千,你想办法把他们的马全都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