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是喝过……”
“在酒桌上,他有没有说起过,第二天出征,要去哪里?”
“没有啊,”秦业急道,“这些军情,他怎么会告诉我?”
林舒随手拿起旁边的皮鞭,在水桶里蘸了蘸,冷声道:“我希望你说实话。
你省得受皮肉之苦。
我们也省得麻烦。
要不然那边那人,便是你的下场。”
说完扬起皮鞭,“啪”的一声脆响,抽在旁边的花岗岩上。
“啊——啊——啊——”
秦业吓得紧闭眼睛,歇斯底里地大叫,尿水顺着小腿流了出来。
林舒哭笑不得道:“睁开眼睛,鞭子还没抽身上呢!”
秦业慢慢体会一下,身上的确没有感觉到疼,缓缓睁开眼睛。
林舒继续问道:“薛永年酒后,有没有跟你说起过,第二天出征去哪里?”
“没有,真的没有,”秦业依然在抵赖。
“那好,”林舒冷笑一下道,“你说说看,从你家里搜出的银子,是从哪儿来的?”
“我……我做生意赚来的。”
“你做的什么生意?”
“我……我偷来的,总行了吧!”
“从哪里偷来的?”
“从黄员外家里。”
“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林舒狞笑一声道:“你确定是黄员外家?
我们去姓黄的员外家询问,他要是没丢银子,该怎么办?”
秦业无言以对。
王轻侯在后面不耐烦地道:“甭跟他废话。
这无赖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动刑吧,先打个半死再说。”
林舒活动一下胳膊,晃了晃鞭子,高高扬起,哼了一声道:“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再最后问你一遍。
你姐夫有没有跟你说起过,第二天出征,要去往哪里?”
“别打,别打,我说……我说……”
秦业看着那鞭子,再看看旁边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囚犯,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哭着道:“我姐夫说了,第二天一早,他要率军救援红杉镇。”
“你当天晚上,连夜离开,是不是把这消息给卖了?”
林舒急问道。
秦业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我闲来无事,常常去悦来茶楼听书。
那里的伙计有一次跟我说,他们掌柜听书听傻了,所以痴迷军事。
要是从我姐夫那里打听到军队消息,可以去那里卖钱。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于是把消息卖给了悦来茶楼。
他们大方得很,给了我两百两银子。”
林舒愤然道:“你知不知道,正是因为你这举动,把你姐夫给害死了。
还有一千燕军铁骑,不明不白,命丧草原。
这都是因为你那两百两银子。”
秦业哭着道:“小人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原来那悦来茶楼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只可惜,我大错已经铸成,后悔也没用。”
王轻侯豁然起身,命令道:“立即包围悦来茶楼。
那里必然是匈奴人在我燕京收集情报的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