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看了一下,骄傲地递给傅直浔:“这人的死因也有古怪!”
傅直浔对那条记录没什么兴趣,倒是对明舒洋洋自得的表情颇有些好奇:“你高兴什么?”
明舒嘴角的笑意都压不下去:“又找到一条线索,我不该高兴吗?”
迅速又换了十本书,继续用黄符搜索。
傅直浔抱胸看着她。
此刻的她不像是查案,倒像是在玩——她自己看不见,她的表情跟大山小树拆房子时,如出一辙。
“傅直浔,你别坐着,去把灯芯剪一剪,我腾不出手。”
傅直浔:“……”
不得不说,这个法子大大加快了查找速度。
不到一个时辰,两大摞书卷就都查完了。
一共找到七处没有死因的记录,加上原先两人肉眼找到的五条,一共十二条。
明舒纳闷:“这里面年纪最大的是余德明,二十三岁。如果每个人能活六十,十二人,至少有四百八十年的阳寿。”
“这人要这么多阳寿做什么?长生不老?”
傅直浔沉思着:“兴许他要的不是阳寿,而是跟阳寿融在一起的东西……”
明舒一惊:“人的气运?”
傅直浔:“我不确定。但里面有几个人,我有印象。”
“第一个,余德明。我与他参加的是同一年的春闱。坊间开了一甲前三的赌局,余德明高居第二。”
“他是鲁地有名的天才学子,为人又十分高调,我虽不认识他,但照当时情况,即便他不能高中一甲,也不会落榜。”
明舒有些纳闷:“为何他不会落榜?”
傅直浔点明:“因为他是赌局排名第二。”
明舒当即明白了,余德明有人保,不由压低声音:“参加赌局的还有朝中官员?春闱……舞弊?”
傅直浔觑了她一眼:“你大惊小怪做什么?春闱不舞弊才奇怪。”
明舒更好奇了:“那你——”也作弊了?
傅直浔笑得意味深长:“正因为我没动手脚,我才得了个探花啊。”
明舒脑子迅速转了两个圈:“你是故意没动手脚的!状元和榜眼太扎眼了,而且他们肯定在赌局排名前列,你要是非争第一第二,等于动了别人的利益,反倒会惹来麻烦。”
傅直浔笑了:“你说得很对,但下次这些话烂在肚子里。”
明舒:“……”
她言归正传:“照你所言,这位余德明春闱高中,又有压他中的官员扶持,前途一定不会差。他的气运想来极好。”
傅直浔更正:“非常好。”
他把余德明的生辰八字说给明舒,明舒听完惊道:“如果这个生辰八字是真的,那他可真是文曲星下凡,天降鸿福,前途不可限量啊!”
傅直浔继续说第二个人:“毕景的父亲毕文辉,如今已是骑都尉,从五品上,三年不到时间,连升三级。人我见过,能力一般,家中也没什么背景。”
“除了他家风水气运好,我也想不出其他升官发财的缘由。”
明舒补充了一句:“那你派人查一下毕景和毕文辉的生辰八字。”
傅直浔“嗯”了一声,继续说第三个人:“商娇娇,她的父亲如今已是城西的商会会长,去年年底又接了两笔皇家的单子,无论是财富还是地位,都水涨船高。”
“至于孙耀祖和王启钧,气运也都不差,一个家财万贯,荣华富贵一辈子不成问题,一个去年考评是甲,他若没出事,这两个月定会高升。”
明舒点头:“这十四人,要么出身官宦或富户,要么前途光明。若能将他们身上的气运占为己有,定然会鸿运当头。可是——”
“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人也都死了,并没有证据。暂时也没找到对孙耀祖的卧房和王启钧的荷包动手脚的人。”
傅直浔翻出一本簇新的卷宗:“那就再查查这桩案子,一定会有凶手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