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忽转,他眯眼望向长街深处,“江家那小子倒是奇才,月前才见他在茶楼打杂,眨眼竟入陆地神仙境。”
吴舒萍冷笑甩袖:“管好你的嘴,若敢泄露我出关之事。”话音未落,姜老头已化作白烟遁去。
花城机场停机坪,玉藻惠美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冲进私人飞机。
酒郎子反手锁死舱门,两人合力将箱子推进货舱。
檀木棺材盖掀开的刹那,森白指骨突然抽搐。
玉藻颤抖着将工三社长的骸骨拼入棺中符阵,腕表秒针刚转过半圈,棺内传出指甲刮擦声。
“社长!”两人慌忙扶起骷髅般干瘦的男人,为他披上暗纹和服。翡翠吊坠在他嶙峋的锁骨间泛着幽光。
“可惜《地医》线索还是断了。”工三平八郎摩挲着颈间玉坠,“惠美,华夏的业务交给新人,你随我回东瀛。”
当舱门再度开启时,玉藻胸前的翡翠正流转着妖异紫芒。
工三捏住她下巴轻笑:“此乃吾妻飞升所留的魂舍利,玄门中称‘仙蜕’,只要残躯尚存,便能借舍利重生。”
舷窗外掠过东海波涛,工三抚摸着新生的苍白皮肤。
最后时刻佯装断气,他用双瞳复刻了林宇的六神技秘法。
机翼划破云层时,他对着琉璃盏中的心脏残片勾起嘴角。
庙街麻衣巷,夜色渐深。
吴舒萍快步穿过青石板路,蹲下探了探李琳和张玉茹的脉息,确认无碍后便不再理会。她弯腰扛起昏迷的林宇,绣花鞋踏过门槛时,一卷竹简悄然从青年掌心滑落。
“老东西,别装死!”她踢开正堂门板,正对上瘫在太师椅里的刘锦雍。
老者灰白的山羊须颤了颤,浑浊的眼里迸出精光:“臭小子还活着?”
“命硬得很。”吴舒萍把林宇平放在竹榻上,三指搭上他腕脉时眉头紧锁,“倒是你,两天里两度窥探天机,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
银针破空声骤起,十三根毫针精准刺入林宇周身大穴。
刘锦雍倒吸凉气:“银针渡劫?你这是要……”
“闭嘴!”吴舒萍额角沁汗,“要能动弹就去把那俩丫头抬进来。”
话音未落,竹榻突然传来裂帛声,林宇胸前的绷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黑血。
院墙根下,李琳睫毛微颤。她茫然盯着青砖缝里钻出的野草,指尖触到黏腻的血痂。
记忆像被撕碎的书页,只残留霓虹刀光与和服衣角。
当目光落在怀中的竹简时,她瞳孔骤缩,羊皮卷上墨迹犹新的《地医》观想图正泛着幽光。
“像,太像了!”苍老的惊叹声惊得李琳猛然抬头。
唐远晖扶着门框的手青筋暴起,目光在她与竹简间来回逡巡。
巷外忽有夜枭啼鸣,卷起满地符纸翻飞。
李琳怔在原地,眼前老人的话让她如坠迷雾。
自幼紧攥的全家福里,父母与兄长林宇的面容早已刻进骨髓,照片中她与父亲眉眼如出一辙,而哥哥则继承了母亲的清秀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