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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冬日里的那双手

清晨,凛冽的寒风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在北方这座小城的大街小巷横冲直撞。嘉恒从温暖的被窝里艰难地钻出来,睡眼惺忪地开始洗漱。等他匆匆赶到学校时,天空还透着些许朦胧的墨色,校园里的树木像是被披上了一层冰霜铠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课间操的铃声骤然响起,嘉恒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操场。风依旧呼呼地刮着,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同学们都缩着脖子,搓着手,嘴里呼出的白气瞬间被风吹散。嘉恒这才发现自己忘记戴手套了,他懊恼地将双手插进口袋,试图获取一丝温暖,可冰冷的寒意还是顺着指尖不断蔓延。

在寒风中做完课间操,嘉恒的手已经冻得通红,几乎失去了知觉。他快步跑回教室,一屁股坐在座位上,不停地哈着气,试图让双手暖和起来。

过了一会儿,同桌王梓萌蹦蹦跳跳地走进教室。她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像冬日里的一团火焰,给寒冷的教室带来了几分温暖和生气。王梓萌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白皙的脸庞因为奔跑而泛着淡淡的红晕,她是班里当之无愧的班花,也是众多男生心中的女神。

嘉恒看到王梓萌坐下,不禁小声嘀咕道:“今天太冷了,手都快给我冻僵了。”这只是他一个不经意的吐槽,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在这寒冷冬日里的一句寻常抱怨,说完便继续对着双手呵气。

然而,让嘉恒万万没想到的是,王梓萌听到他的话后,竟毫不犹豫地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王梓萌的手柔软而温暖,与嘉恒那冰冷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给你捂一捂。”王梓萌笑着说道,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又动人。

嘉恒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脸上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火,迅速变得滚烫。“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王梓萌眼中的真诚与关切,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杂念,纯粹得如同冬日里的初雪。

嘉恒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他知道王梓萌最近跟那些鬼火少年走得很近,在学校里常常能看到她和他们在一起嬉笑打闹的身影。在嘉恒的认知里,鬼火少年们行事风格大胆、不拘小节,或许王梓萌也受到了他们的影响,变得没有那么多边界感。但此刻,嘉恒心中的羞涩与紧张渐渐被一种莫名的喜悦所取代,毕竟眼前的女孩是自己一直暗暗倾慕的班花,这样亲密的接触,是他在无数个夜晚里都不敢想象的。

王梓萌紧紧地握着嘉恒的手,一边轻轻地揉搓着,一边说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多捂一会儿就暖和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在嘉恒的心田。

嘉恒低着头,不敢直视王梓萌的眼睛,他能感觉到周围同学投来的异样目光,那些目光像是一道道炽热的光线,让他更加窘迫。但他又舍不得抽回自己的手,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内心十分煎熬。他偷偷地瞥了一眼王梓萌,发现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眼神里满是认真和关切。那一刻,嘉恒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王梓萌其实早就注意到嘉恒是个很腼腆的男生。平日里,嘉恒总是默默地坐在座位上学习,很少主动与同学们交流。他的成绩很好,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可在王梓萌看来,他有些过于沉闷了。而最近和鬼火少年们的接触,让王梓萌感受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他们的大胆、张扬和无拘无束深深地吸引着她。在她的认知里,帮助同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她并没有多想嘉恒的反应,只是单纯地想让他的手快点暖和起来。

“好了,应该暖和些了吧。”王梓萌松开了嘉恒的手,笑着说道。嘉恒连忙把手缩了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谢。”他的脸依旧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不敢与王梓萌对视。

“不客气啦,同学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嘛。”王梓萌毫不在意地说道,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书包。

嘉恒偷偷地看了一眼王梓萌,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王梓萌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是单纯的同学之间的关心,还是有那么一丝别样的情愫。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才的场景,王梓萌温暖的手、灿烂的笑容,都让他心动不已。但一想到王梓萌和那些鬼火少年的关系,他又有些沮丧,觉得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遥不可及。

上课铃响了,老师走进教室,开始讲课。嘉恒努力地集中注意力,可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王梓萌的身影。他的手虽然已经暖和了,但那种被王梓萌握住的感觉却依然清晰,仿佛还残留着她手心的温度。

这堂课,嘉恒听得心不在焉,老师讲的内容他几乎一句都没听进去。他时不时地偷偷看向身旁的王梓萌,只见她认真地做着笔记,偶尔还会举手回答问题。嘉恒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心中满是羡慕和敬佩。他突然意识到,尽管王梓萌和那些鬼火少年走得近,但她本质上还是那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只是在青春期的迷茫中,被外面的世界吸引,暂时迷失了方向。

下课后,嘉恒的心情依旧无法平静。他想找王梓萌聊聊天,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王梓萌已经被几个女生叫走了,她们围在一起讨论着最近流行的电视剧和明星。嘉恒看着她们的背影,叹了口气,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书本。

中午放学,嘉恒独自一人来到食堂。他打了一份饭菜,找了个角落坐下。食堂里人声鼎沸,同学们都在热烈地讨论着各种话题,而嘉恒却觉得自己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他的脑海里依旧全是王梓萌,早上发生的事情就像一部循环播放的电影,不断在他脑海中重现。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于拘谨和害羞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像那些鬼火少年一样,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可又害怕一旦表白被拒绝,连朋友都做不成。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感到十分痛苦,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梓萌,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这份懵懂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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