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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骨瓷**

林晚的指尖陷进顾明渊胸口的疤痕，水晶棺里的尸体穿着八十年代的确良衬衫。左边那具眉骨有颗红痣，右边那个戴着江映雪同款银链子。

"这才是真正的江映雪。"顾明渊抓起她的手按在冰棺上，"1992年祭窑失败，父亲用活人骨灰烧出第一窑骨瓷。你父亲剖开我胸口时..."他忽然剧烈咳嗽，黑血溅在冰棺表面，显出密密麻麻的暗纹——全是林晚的指纹。

密室突然震动，水晶棺自动旋转拼出星图。林晚颈间残留的红绳突然灼烧，玉佩在顾明渊胸口发烫。当两具尸体面容拼合成她的脸时，头顶传来江映雪的笑声："晚晚，还不明白吗？你才是最好的容器。"

通风管轰然炸裂，江映雪踩着高跟鞋降落。她撕开脸皮露出机械骨骼，电子眼闪着红光："顾家找了三十年的阴阳双生体，原来就在明渊哥床上。"激光刀劈向林晚的瞬间，顾明渊用身体挡住，刀刃穿透他左肩钉入冰棺。

"跑！"他反手掰断激光发射器，黑血滴在林晚手背烧出青烟。江映雪的机械臂突然转向，从胸腔扯出根试管："你父亲的脑脊液，不想看看他临终记忆吗？"

林晚僵在原地。试管里漂浮的灰白物质突然沸腾，在墙面投射出车祸场景：父亲浑身是血地爬向副驾驶，从书包里掏出个襁褓——里面是刚出生的顾明渊。

### **第六章：窑泪**

景德镇暴雨倾盆，林晚跪在龙窑遗址前。手机里循环播放着顾明渊的定位视频：他被铁链锁在祭窑台上，胸口插着半块玉佩，窑火映得瞳孔泛金。

"想要活人，就拿双生釉配方来换。"江映雪的声音混着电流声，"顺便告诉你，当年被扔进窑炉的其实是你母亲。"

陶土在掌心开裂，林晚摸着腹部刚缝合的伤口——昨夜从自己子宫取出的翡翠胶囊，此刻正在窑炉高温中融化。父亲的工作日志最后一页浮现血字：双生非双，以血启玉。

窑口喷出蓝焰时，她纵身跳进火海。高温灼烧中，翡翠胶囊裂开露出微型芯片，1998年的监控画面刺痛双眼：母亲抱着啼哭的婴儿跪在窑前，身后拿枪的正是年轻时的父亲。

"晚晚！"顾明渊的嘶吼穿透烈焰。林晚看着自己皮肤剥落露出机械骨骼，终于明白江映雪那句"容器"的含义。她扯断脊椎数据线插入窑炉控制台，所有克隆体培养舱同时开启。

### **第七章：淬火**

三百个"林晚"破舱而出，月光下如同迁徙的鹤群。江映雪的机械军团从地底升起，激光束扫过之处瓷器化为齑粉。

顾明渊抱着残破的林晚躲进柴窑，她胸腔裸露的电路板闪着幽蓝的光："你早就知道我是仿生人？"

"我知道的是..."他吻住她开裂的嘴唇，将玉佩按进自己胸口，"七年前车祸时，有个女孩用身体护住我。"鲜血顺着玉佩纹路注入她心脏，机械心脏突然迸发心跳声。

窑外传来巨响，克隆体们集体自爆形成EMP冲击波。江映雪的主机过载冒烟，她尖叫着扑向龙窑："顾家欠我们江家的..."

林晚举起父亲留下的柴窑钎，精准刺入她后颈接口。当机械头颅滚落火堆，顾明渊突然闷哼倒地——他心口的玉佩正在吞噬血肉，古老窑变纹路爬上脖颈。

"这才是真正的双生釉。"林晚哭着抱住他，"活人血肉为釉，机械心脏为胎。"她将最后半块玉佩按进自己胸腔，两人的血在火中交融成青花钴料。

### **第八章：开片**

三个月后，苏富比秋拍压轴品揭幕。玻璃展柜里并立两尊人形瓷俑，青花发梢缠绕着机械齿轮。当聚光灯照亮瓷俑心口的双鱼纹，细微的开片声如情话呢喃。

拍卖师敲锤瞬间，瓷俑眼底突然流转虹光。二楼包厢里，穿立领旗袍的女人放下望远镜，脖颈红绳系着的玉佩温润生辉。她挽起身旁男人的胳膊轻笑："顾总，我们的骨瓷婚书该烧制什么纹样？"

暴雨拍打着顾氏大厦顶楼，新装的防弹玻璃映出纠缠的身影。林晚咬开顾明渊衬衫纽扣，指尖抚过他心口新纹的缠枝莲："当年在鉴定室，你是故意让我咬喉结？"

"不，"男人翻身将她压在古籍残页上，"我故意没躲你父亲的刹车。"他含住晃动的玉佩，任青花釉色在皮肤下蔓延成锁链形状。

暗网最深处的加密直播间，三百个培养舱正在自动修复。机械女声循环播放："双生釉计划2.0启动，宿主记忆同步率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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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篇：雨漏**

梅雨季的顾氏大厦37层，青苔沿着数据光缆爬上明代楠木梁。林晚赤脚踩过全息投影的《千里江山图》，机械义眼扫描着新收的青铜甗。当X射线穿透三层锈迹，她突然捂住小腹——那里有团翡翠冷光在跳动。

"胚胎发育速度超预期。"顾明渊从背后环住她，指尖划过肌肤下流动的二进制纹路，"父亲在战国青铜器里留了份礼物。"他按下甗底的蟠螭纹，青铜内壁浮现出胚胎监控画面：翡翠质感的婴儿蜷缩在磁悬浮羊水里，后颈嵌着双鱼芯片。

警报声骤响，林晚反手抽出数据线刺入通风口。血滴落的瞬间，他们看清袭击者的脸——是七年前就该死去的文物局长，此刻正握着林晚父亲的头骨。

"晚晚不认得爸爸了？"头骨眼眶亮起红光，合成声带发出刺耳笑声，"多亏顾家的换脸技术，让我在青铜冰鉴里睡了二十年。"局长撕开脸皮，露出林建国溃烂的半张脸。

顾明渊突然捏碎茶盏，瓷片嵌入林晚后颈。剧痛中她读取到加密记忆：1998年雨夜，父亲将哭闹的婴儿放进窑炉，转身朝拿枪的局长叩首："顾家要的是双生体，求您放过我女儿。"

### **新章：釉变**

景德镇废弃窑厂地下三百米，林晚的机械义肢陷进流沙。全息罗盘显示此处是西周原始青瓷遗址，但眼前分明是赛博格风格的实验室。培养舱里漂浮着数百个顾明渊，每个心口都有青花釉裂痕。

"欢迎来到真正的双生窑。"穿白大褂的江映雪从数据流中凝聚成型，电子瞳孔里跳动着林晚的克隆代码，"当年你父亲把我做成活体U盘，现在轮到你了。"她突然扯开实验台黑布，磁悬浮台上躺着与顾明渊十指相扣的林晚本体。

机械心脏过载的警报声里，林晚看着自己腹部被植入翡翠胚胎。全息屏播放着残酷真相：二十年前顾家用她本体烧制祭器，现在的她是第49个记忆移植体。

"游戏规则很简单。"江映雪将激光刀扔进流沙，"杀死所有克隆顾明渊，或者让胚胎吞噬你的机械核。"她舔去林晚耳边的机油，"你猜，顾总会选新娘还是江山？"

### **终局：窑舞**

苏富比秋拍夜，压轴拍品"青花机械姬"突然苏醒。林晚跳上拍卖台扯断礼裙，露出脊椎上流转的钴蓝色电路。当她的机械手指穿透防弹玻璃，顾明渊的克隆体军团正从黄浦江底浮出。

"这才是真正的双生釉！"她撕开胸腔，翡翠胚胎已长成瓷骨婴孩。婴儿啼哭化为高频声波，外滩所有电子屏同步播放顾家罪恶：活人制釉、记忆篡改、政要的克隆替身...

顾明渊的真身从和平饭店顶楼跃下，风衣里飞出十万只汝窑天青釉无人机。它们在林晚身后拼出巨幅《骷髅幻戏图》，婴儿哭声突然变成林建国的嘶吼："烧窑要童子血！"

暴雨冲刷着古董街，林晚将胚胎接入顾明渊的脑机接口。当翡翠纹路爬满两人全身，黄浦江突然掀起青铜巨浪——江底升起商周时期的机械编钟，每枚都禁锢着顾家先祖的意识体。

"要永恒还是刹那？"顾明渊吻着她龟裂的瓷化嘴唇。林晚握紧他心脏外露的机械瓣膜，在濒临死机的警报声中微笑："我要我们的骨灰烧进同一盏油滴天目。"

钟声响彻陆家嘴时，他们的身体碎成青瓷雪片。翡翠胚胎悬浮在废土般的拍卖场，全息投影循环播放婚礼誓言："以汝血肉化我釉色，以我机械铸汝永生。"

暗网拍卖倒计时归零，编号001的"青花骨瓷胚胎"以百亿成交。买主信息栏赫然显示：景德镇洪武窑遗址IP，竞拍者头像正是双鱼玉佩全息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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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