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四周开始崩碎，好像画布被人撕扯一般，画布后，是一间书房，一位青衫文士正襟危坐，笑望向林煜。

“按照惯例，我需要指点或者询问第一名一个问题，这也是科目三，也是最简单的一项。”

“见过张先生！”林煜恭恭敬敬的行礼，之所以叫先生，是因为张载在林煜心中是真正的读书人。

张载点点头：“我现在要问你一个问题，我随便问，你随便答，不必当真。”

“先生请问。”林煜心中想着，“骗鬼呢？好不容易到了这里，你会随便问一问？”

张载不理会林煜的心中言语，而是问道：“如果杀一人，可救天下人，你杀不杀？那个人该不该死？”

林煜想都不想就回答道：“不杀，因为他不该死！”

没有谁是生来就该死的，但也没有谁生来就不能死的！

“那如果那个人是你自己呢？”张载笑问。

林煜皱眉思索片刻：“如果真是这样，我自行了断便是。”

张载哈哈大笑，他摆摆手：‘我说了别多想，我随便问，你随便答就是，就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闻言，林煜吐出一口气，“你问的时候可不是一个小问题啊。”

“按照惯例，我送你一套剑法，到了荒芜再打开。”张载轻轻一推，一枚玉简飞出，落在林煜身前。

林煜抬手接过，笑着抱拳：“多谢张先生！”

“有许多当年陈熙在荒芜布下的暗棋，你去了之后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反正对大局无伤大雅。”张载端起茶杯，悠哉游哉，“还有，你在荒芜开宗立派的地点我已经为你挑好了。”

林煜问道：“哪里？需要注意什么？”

“在那一片孤城万仞山！”张载笑着变出一杆白玉毛笔，面前缓缓浮现出一面巨大的旗帜。

勾画间金光浮现，最后留下林煜见过的四个大字。

为天下先。

片刻后，林煜走出书房，抬头看了眼刺眼的太阳，有些恍惚。

张载说有一个人在等他，有事相求，那个人……龙会带他回王府。

林煜迈步，走向张载所说的那座明月湖。

张载站在窗外，看着林煜渐渐远去的背影，轻声说道：“不必争先。”

他抬起手，拿出一件平安福，是当年母亲跟风买来的，地摊上全是，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又有些苦涩，“八千年没回那个压抑的家了~”

抬头看向那正午的太阳，轻笑两声，“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老了，估计用不了几年，就该死了？老友，你呢？”

在湖边，林煜见到了那位身穿银甲头生龙角的白龙，他抱拳笑道：“见过前辈。”然后换了个方式：“好久不见。”

白龙抿抿嘴，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陈……林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