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渊一阵尴尬,真是不知道说真话居然没人相信。
“那余大夫是不是要进府小坐啊?”燕鲛平复下了激动的心情,终于又回到了以前的性格。
“这个,这个,那就坐坐吧。”余渊想到此处不知道离大渊多远,自己如何赶回去,但转念一想,若是此时不进去,恐怕今生燕鲛都不会原谅自己。左右不差这一会,坐坐就坐坐吧,正好将事情说明白,看看燕鲛能不能借自己一条快船。
在燕鲛的引领下,余渊直接来到了燕鲛的卧房。原本女儿家的卧房是不能允许任何男人进的,可余渊是任何男人嘛?自然不是,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进了。燕鲛喊来青雉,准备了一些酒菜,就放在卧房里面,和余渊一边吃一边谈了起来。这边余渊虽然着急,但一想也不差这一顿酒菜,况且,若是不吃,不将话说明白,想要借船,依燕鲛的脾气断然是不会借的。一念及此也就放开心怀,将过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和燕鲛一板一眼的说了起来,那边燕鲛也在频频敬酒。
不知不觉中,余渊和燕鲛的谈话,从二人分别后余渊的遭遇,谈回了二人一同冒险,谈回了二人初次相见,余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脑子也越来越昏沉,他却浑然不觉,燕鲛的敬酒他是来者不拒,终于神志一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缕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投在了余渊的眼睛上,他渐渐苏醒了过来。眼前是大红的被褥,上面还绣着鸳鸯。余渊一惊,动了一下想坐起来,旁边却碰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翻身一看,居然是满面春色的燕鲛。此时正缩在被子里面熟睡,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余渊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早就醒了,不好意思和自己想见呢。
“哈哈哈哈,都是夫妻了,娘子怎的如此害羞。”余渊似乎想起来了,昨日两个人拜堂成亲,已经结为了夫妇。心中不由一阵甜蜜,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燕鲛闻言也只能睁开眼睛,白了余渊一眼道,“坏人。”
余渊哈哈哈大笑,突然觉得这句坏人怎的如此熟悉,自己怎的就和燕鲛成亲了,原本自己好像是入了栖仙派,还有个女子和自己极好,叫,叫……叫马宣若。想到此处,余渊嘴里不自觉的便念了出来。
“马宣若?马宣若是谁?”燕鲛闻言脸色顿变。一张俏脸变得狰狞起来。
“马宣若?马宣若,是我师姐……”不知道怎么的余渊想这些的时候似乎特别费劲,好像一件东西被放入一个巨大的堆满东西的房间里,你要一件件的将其他东西拿开,才能够找到。
“你这登徒子,骗了我的身子,居然还有别的女人?如今还要骗我?什么师姐师妹的……”燕鲛闻言大怒,顿时从被子里面跳了出来。竟然直接从床头抽出一把宝剑,对着余渊刺了过去,余渊不敢怠慢,闪身躲过,口中道,“娘子,娘子,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可至于到底自己和马宣若是什么关系,余渊却真的说不清楚,情急之下只能连连闪避,燕鲛一招连着一招,却始终伤不到余渊,不由大怒,愤然道,“杀不得你,我还杀不得我自己了?”言毕,竟然反手握剑,直接朝着自己的脖子抹了过去。余渊也没有想到这女子竟然刚烈如斯,急忙一个箭步上前,想要将燕鲛的宝剑抓住,却没想到,脚下的绸缎被子一滑,身子前倾,竟然一把推在了燕鲛的手臂之上。那宝剑唰的一声从燕鲛雪白的脖颈间掠过,一蓬鲜血喷涌而出。燕鲛二目圆睁,不敢置信的看着余渊,嘴角蠕动,想要说些什么,奈何气管已经被宝剑割断,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就此身形扑倒在绣被之上,香消玉殒了。
余渊这才反应过来,扑了上去,将燕鲛抱在怀里,大声呼喊,对方却双目紧闭,没有任何气息。余渊慌张的探向对方的脉搏,发现生机已绝,一缕香魂直入黄泉了。余渊没想到自己和燕鲛的重逢竟然是这个结局。泪水奔涌而出,身下红色绣被,被鲜浸透,暗红的如同恶魔的眼睛。余渊放声痛哭,没想到燕鲛居然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他摸起杀死燕鲛的那把宝剑,上面燕鲛的血祭还没有干,由自往下滴答着,似乎剑身自己也在流血。
余渊脑海中闪过和燕鲛相识的种种过往,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嗔,似乎就在眼前。如今却都已成为绝响。原来自己此前的想法都是对的,穿越而来的自己,定然带着某种看不见的负能量,真的不能和这个世间的女子有太深的牵绊。牵涉的越深,那女子的下场就会更为悲惨,眼前的燕鲛就是最好的例子。若是自己没有和她成亲,如何会落得如此田地。想到此处,他心中一痛,是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凶手就是自己。日后每活着的一天,自己都会活在痛苦和悔恨当中,既然如此,还不如下去给燕鲛做个伴好了。想到此处,他心中默念一声,“娘子慢走,我这就来陪你。”将宝剑往脖子前一横,就要给燕鲛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