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余渊将印信收了起来,这边归元凯也放下了一桩心事,朗声道,“月影族长,我夫妻二人原本还想再此叨扰一晚,但内子方才忧思过度,恐怕不宜在这伤心之地久留,这便告辞了。”
月影等人也没有想到,原本说好的要在此休息一晚的归元凯夫妇,竟然说走就要走,当下出言挽留,但奈何归元凯夫妇去意已决,没有回旋的余地,也只能恭送二位离开。
就在佘金花和月影月华两位女王告别寒暄的时候,余渊的意识海中突然传来一阵波动,竟然是归元凯利用神识主动和余渊进行沟通,一道道信息传递了过来,令余渊不禁对这位上一个时代的将军眼界和心智有了更高的评价。归元凯通过神识告诉余渊,他和佘金花此次来鲛族也没有想到鲛人居然发展到了如此的地步,大感欣慰。但同时他也看到了其中存在的隐患,看起来鲛人降服了波士东的余孽,供自己驱使,可这也说明了鲛人族已经淡化了敌我双方不死不休的矛盾。一旦波士东另有余孽东山再起,鲛人将不会再以死相搏,若是实力相差无几,归元凯猜测他们大概率会选择和平共处,分地而治。
作为上一个文明的幸存者,归元凯对牛头人一族的本性那是知之甚深,什么合约条款,对于他们根本没有约束,只不过是实力不济时候麻痹敌人的手段,当初人族就是吃了轻易相信对方的亏,方才差点导致灭族。如今鲛人一族对此已经淡忘,若真正面对牛头人卷土重来,怕是难逃劫难。因此,听说余渊等人也在鲛族做客,归元凯便主动邀请其上一面。他坚信炎丰木的眼光,那火种定然不会轻易传承。所以,他想告诉余渊,若是真有与牛头人再次对垒的那一天,鲛人一族定然要握在自己的手中。作为麾下,鲛人族定当一往无前,不会背叛,可若是让他们自己做决策,以目前鲛人的情况来看,已经有了求和怕战,安于现状的趋势。最后归元凯告诉余渊,听月家姐妹说,大渊最南端应该还有自己当年的麾下,同时也隐藏着波士东的残余势力。此番波士东残魂一路逃窜,应该是奔那边去了。他和佘金花剩余的日子已经不多了,追剿波士东的责任,便要全权托付给拥有火种的余渊了,对此他也表示了衷心的感谢。
余渊对彩虹屁、画大饼以及客气话几乎是免疫的。从归元凯的神识中,他就总结出来两句话,鲛人族意志已经不坚定了,得想办法控制住;大渊这片的烂摊子全要靠自己收拾了,归元凯撒手不管了。一个我瞧不起你的表情包随着神识扔了过去。虽然归元凯没见过表情包,但也瞬间懂得了他的意识,当下也是老脸一热,这事儿他办的确实不地道,但也没办法。修为恢复后他们才发现,自己原本的想法太过乐观,他二人的寿命,已经不足半年了。无奈之下才甩锅给了余渊。当下对于余渊的态度只能假装看不懂,喊上佘金花,一个遁法施出来,几个闪现,人就没影了。月影和月华一脸的不解,这两位老祖宗一把年纪了,性子怎么还这么急?
辞别归元凯夫妇后,这边众人也都随即散了。余渊等人回到三长老的住处后,果然马宣若忍不住先跑道余渊房间里来询问去禁地的经过,余渊简要的将白天的遭遇说了一番,听得马宣若也不禁唏嘘。而后,余渊又和马宣若商议,此番事了,明日打算去隐族,月华答应过他可以去宝库中任拿三件宝贝,这便宜不占白不占。而后他打算后天便离开这里,毕竟出来已经好些天了,斗宝大会即将开始,若到时候没有赶回去,那这一番以命相赌也便没有了意义。对余渊的安排,马宣若自然是点头应是,自从认识余渊后,她虽然心中一直认为余渊的武功不如她,而且还是她的师弟,却在一件件事情的冲击下,渐渐的将余渊当成了依靠,对他言听计从,简直如一个听话的小媳妇一样。
这边答对满意了马宣若,她自己回房去了。余渊也打算休息一会。刚躺下没多久,突然房门响动。余渊一愣,莫非马宣若又回来了?这小娘皮还真是缠人。却没想到房门被推开时,进来的居然是端着脸盆的月望北。余渊见状先是一愣,紧接着问道,“你来干什么?”
“玉竹今日告假,没人伺候老爷你,我这个丫鬟若不打洗脸水,老爷你还不得又要哭天喊地的寻木长老诉苦去。”月望北阴阳怪气的说道。但神情中总有些不自然,余渊当下便发现了。心中猜想,可能是昨天自己那一记耳边风,吹的这小妮子春心荡漾了。心下当即一阵美滋滋。也不管对方的态度如何,大咧咧的斜靠在床上懒洋洋的道,“知道就好,还不快给老爷过来擦脸。”
月望北闻言刚要发作,却强制忍了下来,用力将脸盆放在桌子上,将手巾沾湿,又奔着余渊的脸按了过来。余渊当下往后一靠道,“得,老爷我怕了,我自己来。”随即接过手巾,简单擦了擦脸,仍回了盆里。
那月望北见余渊擦完了脸,却不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余渊也纳闷了,这小娘皮这是怎么了。当即问道,“还不退下,莫非你还要侍寝?”说罢脸上浮现一抹淫笑。
“你,下流。”月望北脸色一红,骂道。
“我要休息了,你赖在房间里不走,不是想侍寝,是干什么?”
“我,我,我娘问你,明日可要去宝库挑选宝贝?”月望北好不容易说出了想说的话。
“这个啊,不急,不急,我这身体不便,等再养个十天半个月后再说。”见对方主动提出话头,余渊顿觉有问题,于是反倒装出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你,你不是都可以坐马车了吗?明日我派马车来接你就是。”月望北明显急了。
“就是因为今日坐马车牵扯到了伤处,如今后背连带肩头,血脉不通,整个人坐都坐不住了。”余渊说着,身体还略微倾斜了一下, 仿佛真的坐不住了一样。
“那我去喊姨婆给你针灸一番便是了。”月望北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不必了,我这人见不得针针尖尖的东西,一见就心慌,这一心慌就得养上三两天才能好。”余渊继续胡扯,就是想看看月望北到底想干什么。
“那,那可如何是好。”
见月望北如此,余渊当下肯定,这小娘皮不是春心萌动了,而是另有所图,想让自己早日去隐族。脑子一转,突然明白过来了,对方的目的是归元凯留下的那枚帅印啊。我说这小娘皮今天怎的如此反常。你想算计大爷我,我先让你付点利息吧!当下一个恶趣味从心中升了起来,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