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山子爹的一晕,香丫家里又是一阵人仰马翻,成威候毕竟心中有愧,眼神微闪,吩咐管家:“明日办户籍时,一并办好路引,他们一家虽脱籍,这处房舍仍给他们居住一段,待山子好转些再搬无妨。”
香丫心里暗恨,“万恶的封建主,一毛不拔铁公鸡。”
其余家人也是愤然,但都压着心思,端端正正谢恩。
侯府众人走后,二师兄又交待了一番,并邀请一家人到玉皇寺住一段,给老爹养身,三小只也可以专心学习。
爹娘再三思虑后表示,先在这在盘桓一个月,毕竟在府中十多年,也有些人、事还需安排,此间事了再去玉皇寺。
二师兄应允,又嘱咐三兄妹,中间有事就到玉皇寺报信,身份已了,不用再诸多顾忌。
等所有人都走后,爹娘商议了一下,把家人都召集到床前,把夫妻二人的打算说出来。
明日办理户籍由老大负责,花娘和香丫进内院,一方面到主子跟前跪恩,一方面则跟一众相处得好的下人辞别,老二在家陪着爹爹,等户籍办妥就由两个小子代表跟男主子们谢恩,处理外院的各种关系。
柱子听着安排,沉静地点头,他是家中长子,爹爹身体不便,理该由他承担这些。栓子和香丫也乖巧地听着,点头应承。
山子爹欣慰地看着三个孩子,他知道孩子们都聪明伶俐,比着少爷小姐毫不逊色,甚至可能更出挑,但是身份使然,让他们压抑着天份、压抑着渴望,现在好了,那道枷锁终将打破。
“孩子们,以后你们可以尽展所长,放心翱翔了!”全家人都潸然泪下,是啊,他们终于自由了。
终究在府中那么多年,花娘还是很有几个好姐妹,香丫在二小姐院里也承蒙大家关照。
母女俩还是准备了些点心吃食,花娘收拾了些前几日精心绣制的几个荷包,又咬牙拿上原准备给香丫当嫁妆的几个双面绣桌屏。
香丫看着娘亲一脸的肉疼,再看看那栩栩如生的双面绣,配的底座都是紫檀木雕花的,虽然没有灵光,也确实小巧精致。“娘亲,没事,等以后香丫给你做更多更精致的底座,你再绣一些就好了。”
明显没被安慰到的娘亲白了她一眼。因为目前还算是侯府下人,所以母女俩一路畅通的进了内院,花娘有些不舍得说:“估计下次来就得一步步通传了。”
香丫笑嘻嘻的说:“再来咱就是客了,说不定人家还得打开大门迎接呢。”
花娘一噎,她能说小女儿这是天方夜谭吗?算了,跟个小丫头计较个什么?
领着丫头到侯夫人那里, 人家压根不见,花娘也不恼,跟香丫在院门处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大呼:“小姐,花蓉一家要回乡了,此一去,山高水远,难能再见,谢主子多年关照之恩,愿小姐福寿安康。”
守门的婆子都有点讶异的看着花娘,这个花婶子讲话还文绉绉的,怎么跟平时不大一样?
半天,侯夫人跟前的王妈妈才出来,眼眶微红的扶起了花娘两母女,花娘抓住她的手,叫了一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