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临海市。
当地驻守的守夜人已经准备就绪,他们接到高层的指令,接下来七分钟后会有一批暴徒从临海市闯进大夏。
虽然此地临海,但仍旧不属于大夏的最边境,理论上来说大夏的最边境还在东边的大海之中。
那里有一座小岛,那是守夜人的监狱,那里关押着无数穷凶极恶之徒,而这一次他们的敌人就来自那里。
“队长,我们能守得住吗?”有一个年轻女孩问道。
“不能。”男人冷漠的回答。
“那我们要拖多久?”女孩继续追问。
“不知道。”男人仍旧冷漠。
女孩不再追问,她在愚笨也懂了,他们一只小队想要拖住大批从斋戒所冲出来的暴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高层竟然还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那就意味着,他们成为了拖延那些暴徒的工具。
她并不抱怨什么,在成为守夜人的第一天他们就做好了立于万万人前的准备。
可是他们的身后是整个临海市,如果他们被瞬间击溃的话,那最先遭殃的就是那里的普通人了。
及远处的海面之上掀起了海潮,黑色的鱼群争先恐后的从白色的浪潮之中涌出。
他们欢呼,雀跃,迫不及待,面容狰狞,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笔直站立在城市最边缘的海岸之上的七人已经渐渐能看清那群涌来的黑色鱼群是什么了,那是人,本该永无天日的暴徒重见阳光,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摧毁这个世界。
浪潮越来越近,海浪似乎要与天空衔接在一起,暴徒们有些藏匿在海浪之中,有些暴露在空气之下。
海浪之中的暴徒从中蹿了出来,下一刻就被另一个正上方的暴徒抓住脑袋,砰的一声捏碎,血浆瞬间染红一小片海水,而后飞快的被浪潮冲散。
暴徒狰狞着,狂笑着,声音凄厉尖锐,对他们来说时间再无约束,他们是真正的穷凶极恶。
“准备动手。”男人站在海岸之上,浪潮的阴影将他遮天蔽日,海风吹过他的脸颊,让他额前的碎发飞扬起来。
他的身后几人齐齐抽刀出鞘。
叮铃铃——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男人瞥了一眼自己的口袋,都没有去掏手机,更不知道电话是来自谁的。
也许是他的妻子,也许是他的母亲,又或者是他的某位至交好友。
此刻都不重要了,他要死了,总不能拿起电话对着那头说,“亲爱的,记得清明节给我扫墓”。那样会动摇他慨然赴死的决心的,此刻抽刀,就刚刚好。
“不接吗?”
有一个男孩戏谑的声音响起。
众人齐齐一怔,海岸四周已经被他们清空了才对,外围还有警戒,这种时候本不该有人再出现在这里才对。
几人齐齐回头看向那人,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孩,或者更像是一个孩子。
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个红色短袖,宽松的大裤衩,头顶扎着两个丸子,双手插兜口中叼着一根草根,慢悠悠的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你是谁?”男人警惕道。
他可不会认为眼前这个男孩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胡闹跑进了这里,他还没有愚蠢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