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如坠冰窟,他看着简棠天真残忍的脸,和视频里的调查员一样,说不出一句话来。
哥哥他,先动手了啊?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高峻觉得眼前的男孩如同恶鬼一样可怕,他迅速关掉视频,暗自下定决心。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接近詹老师,绝对不能!
詹又夏不知道高峻最近在抽什么疯。
每天早上开车送他到Mind诊所,傍晚又来接他,不管高峻值不值班,风雨无阻。
周三的早晨,越野车停在老式居民楼下,詹又夏解开安全带,终于忍不住,扭头问:“高队,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高峻愣了一下,然后脸到脖子涨得通红。
“我们?你……什么意思啊?”
“你为什么每天都要接送我?诺诺的男朋友都没有这么勤快。”
“我……顺路?”高峻有些心虚,果然,詹又夏露出了你在逗我玩的表情。
顺什么路啊,调查局和诊所,完全是反方向。
高峻想了一下,回答道:“因为我想保护你。”
这下轮到詹又夏愣住了,他看着高峻,高峻急忙摆着手解释:“我的意思是说,詹老师你是我们局里的重点保护对象,所以我送你上下班是应该的。”
詹又夏看了他许久,然后转身打开车门下了车,高峻握着方向盘,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这时,他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探头探脑的简棠,高峻打开车门,像只猛虎一般冲了出去,简棠转身就跑。
“站住!!”高峻穷追不舍,简棠一个转身,趁着绿灯变红之前,跑进了另一条街道。
高峻站在信号灯前,愤恨地甩了一下手。
那之后,平静地度过了一段时间,高峻依旧每天接送詹又夏,八月,入秋了,天气逐渐变得凉爽。
上午十点,兰溪街,废弃的歌剧院。
红色的帷幕上落满了灰尘,蜘蛛在天花板上结了网,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坐在舞台上,面部青紫,嘴巴大大张开,像一条渴死的鱼。
他怀里抱着一个大提琴,双手保持着拉琴的动作,与其说是保持,他的双手双臂被一层蜡包裹着,尸体也僵硬无比,整个人就像是一尊蜡像,孤独地在舞台上演奏着无声的大提琴曲,而台下坐着看不见的观众。
高峻看着尸体,神情沉重,韩泽说:“这已经第五个受害者了,同样是穿着礼服,手臂上裹满了蜡,被摆成演奏乐器的姿势。”
高峻站起身,说道:“带回局里验尸,查明死者身份。”
调查局,陈絮推开门,高峻迎了上去,陈絮张了张嘴,突然停住了,她俯身,仔细嗅了嗅,然后眯起眼睛道:“你身上……有詹老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