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意外极了:“您还懂庖厨之事?”
“就是个消费心理,不是让阔佬冤大头来吗,记住,盘要大,量要少,空的地方放根草,抹点酱,撒点料,卖给冤种八贯八。”
孙贵倒吸了一口凉气:“八贯八?”
“嗯,这是冤种套餐,不,不不不,是尊享套餐,卖百姓可不能卖八贯八,咱们又不靠着百姓赚钱,百姓不但不能卖贵,反而越便宜越好。”
孙贵表情古怪,连说受教了。
“行了,去忙吧,弄点菜我对付两口,再叫人去打听一下,知州的事听说了吧,找人问问下落。”
“成,小老儿交代一声就亲自去。”
孙贵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开了,赵勋见到一楼坐着不少人,带着祁山上了二楼,清净。
午时已过,二楼空空荡荡,赵勋寻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了。
“那个姓白的知州也不知跑哪去了,这大热天的,不会是走走道中暑死城外了吧?”
祁山没有坐下,知道赵勋着急:“小的不饿,不如小的和老孙带着人去城里打探一番。”
“也好,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对了,让小二把纸笔送上来,本少爷先剽几首诗词准备准备。”
祁山离开后,小二很快就将一桌饭菜送了上来,四冷四热,四荤四素,一壶浊酒,摆了整整一桌。
本来赵勋就没胃口,看了饭菜,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家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了,就这卖相,可以说是色香味弃权,只是胜在量大罢了。
嘴比较刁的赵勋摇了摇头,加之心中烦躁,没有任何食欲。
就在此时,楼梯突然传来脚步声,赵勋望去,正是刚刚入城时见到的两个外地人,庄稼汉打扮,一老一少。
殊不知,老者正是即将高升的知州白锦楼,另一人则是京中亲军营果毅校尉马岩。
两人本是随意寻个饭庄对付一口,着实没想到又碰到了县中举子。
二人也没声张,坐在了旁边,小二凑了过去低声询问着。
“正好。”赵勋看了过去:“那老头,嘿,叫你呢,外地来的那俩,你们别点了,吃我这桌的饭菜吧,小二,把饭菜送过去。”
小二愣了一下,白锦楼却是眼底掠过一丝怒意。
毕竟是文人脾气,虽说一辈子清贫,却从未有人敢如此“施舍”过他。
强忍着怒意,白锦楼冷声道:“多谢这位公子美意,我二人虽是寻常百姓,可也知晓不饮盗泉之水,不受嗟来之食的道理。”
“你个小老百姓还挺有骨气。”
赵勋乐道:“外地来的是吧,本少爷不差钱儿,你说一个小老百姓有什么可要脸的,老百姓没脸的,要脸的小老百姓不叫百姓,叫刁民。”
白锦楼愣了一下,略微一琢磨这话,更怒了,刚要发作,马岩连忙露出笑脸打了圆场。
“多谢公子好意,那我父子二人就却之不恭了。”
别看马岩是武将,还是个有骨气的武将,可他穷啊,省点是点。
“等下。”
赵勋神情微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白锦楼与马岩,满面狐疑之色。
“看你俩长的和斗地主里那包身工似的,可老的说出不受嗟来之食,小的能说出却之不恭,你二人…”
赵勋上下打量着二人,皱着眉,满面狐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