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齐齐看向陈远山,厉沧均不由问道:“你到底得罪了何人,可是在场众人?”
陈远山重重哼了一声,目光扫过一群公子哥和一大堆官员:“都得罪过。”
厉沧均:“…”
赵勋:“得罪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凶徒原本没有打算就此收手,他还没有玩够。”
李荡猛皱眉头:“今日,凶徒并未按计划行事?”
“不错,因为他误会了,误会了一件事。”
“误会?”
“前几日陈大人从府衙中抢出舆图,惊动了他。”
李荡神情一动:“因此凶徒提前行事?”
“应该是,不过我估计凶徒也无法确定,这三日来,凶徒应该是暗中关注着陈大人,怀疑陈大人看出了他的诡计,毕竟那份舆图我用笔标记过,一共标记了那五家府邸,凶徒应是误以为陈大人快要接近真相了,所以才提前行事。”
“原来如此。”李荡拱了拱手,面露钦佩之色:“赵公子心思缜密,学生佩服。”
赵勋会心一笑:“李公子过誉了。”
李忠言又叫道:“凶徒到底是何人,事关吾儿清名,快说!!”
赵勋微微一笑:“大人放心,凶徒不是你家大公子。”
李忠言松了口气:“这就好。”
赵勋:“是你家二公子。”
“二…荡…你说什么?!”
李忠言勃然大怒:“你胆敢胡乱攀咬。”
其他人也是“嗡”的一下炸了。
“李荡。”赵勋后退了几步,站在孔文身后:“这么多年,你一定装的很辛苦吧。”
听到赵勋说自己的二弟是凶徒,李坦比他爹还激动,夺过衙役水火棍就要与赵勋拼命。
其他人也是震惊异常,谩骂有之、为其辩解有之、哭笑不得有之,就连厉沧均与陈远山二人,都是满面狐疑之色。
赵勋不为所动,直勾勾的望着李荡:“我不过是一个举人罢了,还是商贾之后,敢在大庭广众说你就是凶徒,聪明如你,应该知道我自然有了铁证,那么凶徒李公子,还想接着玩下去吗?”
李荡面色一变再变,仿佛受了极大的冤屈似的:“赵公子你…学生…”
“留给自己一些体面吧。”
赵勋如同一个多年好友一般劝说道:“刚刚我说了,没有铁证,我一个举人污蔑你,无疑是取死之道,体面一些,我相信你也很困惑哪里露出破绽被我看了出来,难道你不好奇吗,不如承认吧,至少,可以体面一些,同时满足你的好奇心。”
“辱我二弟!”李坦怒发冲冠,抡着水火棍就冲了上来:“本少爷要你狗命!”
眼看着孔文都眯起眼睛准备动手了,水火棍,突然被手掌握住了。
知府家二公子李荡,那有些痴肥的读书人,轻描淡写的握住水火棍。
李荡面无表情,右手高高抬起抓住水火棍,凝望着赵勋,嘴角微微上扬着。
“不错,本少爷,的确是极为好奇,说吧,哪里露出了破绽。”
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除了赵勋与看热闹的孔文外,每个人的表情,都如同白日见鬼一般,震惊的无以复加。
“扑通”一声,知府李忠言如同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软在地。
“荡儿,岂能是你,岂会是你,你骗为父的,你骗为父的,你快说,你…”
“住口!”
李荡猛然回头,满面厉色:“本少爷在问赵勋,莫要聒噪!”
一语落毕,从小体弱多病的李荡突然夺过水火棍,随手一甩。
只见那实心的水火棍竟然插进了李忠言面前的青砖之中,碎成数段,木屑纷飞。
尖锐的木屑,擦破了李忠言的眉骨,鲜血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