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素娘,母凭子贵的道理,我懂,但我不懂你为何如此狠毒,你本是寻常女子,十六岁时即将成亲,因在田间漫步被尚是知县县府的李忠言,也就是知府大人见到了,三日后,李忠言派人将你强行从家中带走,不,不是强行,你双亲贪财,算是将你卖到了李家,自此,你成了李忠言的小妾…”
“住口!”李忠言疯了一样冲向赵勋:“住口,胡说,统统都是胡说!”
“滚回去!”
李荡突然出手,转身一脚将李忠言踹飞足足三米有余,撞倒了一名文吏。
惊叫之声接二连三,李荡面无表情:“继续说。”
“刘素娘的遭遇,与城中被害苦主,那些女子,毫无二致,你恨刘素娘,所以找到了与刘素娘容貌相似的苦主们施以暴行,可你并未侵犯她们,我之前原本是想不通的,以为你患有隐疾因此不举,可事实并非如此,根据苦主所说,你这个死变态不但殴打她们,还在支棱的状态下蹭她们,如果我猜的不错,刘素娘曾让人羞辱过你,让男人羞辱过你,并且不止一次,而是多次,甚至是多年,这也导致了你无法对女人进行最为亲密的举动。”
李荡的面色终于变了,双目发红,呼吸越来越急促,依旧没有反驳。
“刘素娘改变了你,不断折磨你,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成为你兄长李坦的绊脚石,可想而知,知府家的二公子居然有龙阳之好,这个消息一旦被曝出,你自然不会再对李坦产生威胁,你有腹疾,旧疾缠身,这病,也与刘素娘有关吧。”
李荡狞笑道:“不错,是这贱人下的毒,幼年时,下的毒!”
“不但下毒,还令男人羞辱你,一次又一次,以此为要挟你,至于诱因,让你爆发的诱因,入夏时,也就是第一起案件发生之前,那时候,你的人生只有一次变化,那就是你科考了,并取得了功名,刘素娘再次威胁了你,对不对,她对你说,如果你继续科考,她就会让所有人知道,你这个死胖子有龙阳之好,自此,你爆发了,心中的恨彻底爆发了,将毒手伸向那些无辜的女子,把她们当成了刘素娘进行殴打、羞辱!”
李荡突然哈哈大笑,笑的如同癫狂一般,眼泪和口水都流了下来。
附近那些公子哥,那些官员,那些文吏,无不下意识的后退着。
赵勋依旧说着:“你想毁掉的,不是陈远山,甚至不是你的兄长李坦,如果我没有出现,你会继续为陈大人洗清冤屈,之后让世人知道是李坦陷害了陈大人,但李坦完蛋并非你的最终目的,你还要让你爹李忠言也完蛋,让世人以为是对陈大人怀恨在心的李忠言授意李坦栽赃嫁祸,即便如此,这仍不是你的最终目的,当你爹李忠言也完蛋后,李家也随之衰败,刘素娘便再无依靠,那时,你就可以将心中所有的怒火,毫无保留地倾泻到刘素娘身上。”
“啪…”
“啪啪…”
“啪啪啪…”
状若癫狂的李荡,竟然鼓起了掌:“幼年时,李忠言见我体弱多病,对我并不喜爱,刘素娘那贱人趁机想要将我赶走,以治病为由,命人将我带去竹县一处道观之中,她不够狠心,她应派人杀了我才是,天不绝我,道观观主师傅不但为我治病,还教授了一身保命功夫。”
“猜到了你有奇遇,消失了整整四年,四年后,王者归来对吗,不,变态归来。”
“我没有害那些女子,我是救她们,本少在救她们,你不懂,没有人懂,可我不在乎。”
“身型呢,你又矮又胖,借用了什么工具让武卒误以为你身材较高?”
“锦履厚靴。”
“原来如此。”赵勋点了点头:“突然有些遗憾,要不是牵扯到陈大人,其实我是愿意看你们这群王八蛋自取灭亡的。”
“最后一件事。”
李荡突然紧紧眯起了双目:“我不信,不信你单凭刘素娘那贱人与那些苦主容貌相似便可推测出真凶是我。”
“药。”
“药?”
“你喝了刘素娘喂给你的汤药,为了装作依旧有腹疾的模样,放了一个屁。”
“屁?”
“是的,屁。”赵勋打了个响指:“我在一个叫做成都的地方生活过一阵子,因此…算了,这个不重要。”
“不,告知我,告知于我,让我输的明白。”
“好吧。”赵勋耸了耸肩:“寻常人放屁的声音,是噗,你放屁,是哈,所谓大同小异正是如此。”
“大同小异?!”
“嗯,放屁的声音是哈,因为大,大,代表是同,龙阳之好,还是个受,声音如果是噗,因为小,小,代表异性恋,用不到那里。”
赵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就是大同小异的意思,有了猜测,有了方向,接下来,求证就好了,正如你所说,我求证了陈玉娇,得知了你李家秘事,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联系到了一起。”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屁,一个屁,我李荡,竟以一个屁露出了破绽,屁,哈哈哈哈哈!”
李荡再次发出了癫狂的笑声,随即突然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如猛虎扑羊一般飞扑向了刘素娘。
一枚铜钱,精准地射在了李荡的后脑上。
锋利的匕首,距离刘素娘的面门,只有半指之遥。
李荡,满面不甘,终究还是晕死了过去。
孔文甩了一下衣袖:“贫贱不移镖。”
赵勋:“…”
“其实那是一文钱,不是镖。”孔文看向赵勋:“记得还我。”
赵勋猛翻白眼,这给你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