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向阳被监察部门带走了……”林婉瑜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听说了,你也不必这么着急,说了只是调查。”林国栋皱着眉头道。
“他们那个架势,就像向阳犯了什么大错一样,不像是仅仅调查那么简单啊!”林婉瑜哭道。
林叶搂着林婉瑜的肩膀,心疼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用手帕为她拭泪。
“别这么沉不住气,要相信向阳,”林老爷子同样皱着眉,对林国栋道,“你有没有托人打听一下是什么原因?”
“打听了,但他们说为了防止家属串供,一点消息都透不出来,这次怕是有人故意针对。”
易振堂道:“怕家属串供?这么说,是跟我们有关?”
他与林婉瑜对视了一眼,互相都一头雾水,他们家能有什么事,让易向阳被带走审查的?
林叶心里突突直跳,直觉这次的事情不简单。部队里,易向阳屡屡立功,虽同级同事多有羡慕,但也都知道他能力强,脱颖而出是很自然的事情,都抢着和他交好。领导们也都很器重他,又有易振堂的缘故,谁也不会为难他。
她飞速地思考着,这个时候才惊觉自己对易向阳的了解太少,他出了事情,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们都有职位在身,不方便,还是我托朋友问问。”林程隽说道。
他虽然没有如家里盼望的那样走进这个圈子,但也是在大院长大,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有很多从军从政的,他想了想,迅速拨通了几个电话,电话里不方便说明,就约了几个朋友出去见面。
“等我消息。”他拿起车钥匙走了出去。
林叶心里着急,在家里等着不免胡思乱想,她极速地追出去道:“程隽哥,方便带我一起去吗?”
林程隽想了想,微笑着点了下头:“没什么不方便的,来吧。”
易向阳被关在禁闭室里一夜,没有任何人接触他,整个房间只有一张简陋的床,一个马桶,墙上一面小小的窗,透进来微弱的月光。
易向阳对这次调查没什么可担心的,先关后审是他们一贯的手段,真犯了事的人被关了一夜足以破防。
他从来恪守军规,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事情触犯了纪律,要说有,仅有的那次失控,就是在文工团后台的那一次。如果是因为那件事,他从来不后悔,也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不知道要调查多久,他答应林叶高考前回家的,今夜过去之后,隔一天就要高考了,他可能要对她食言了。
她下次再醉酒又要控诉他是“骗子”了,他想,忽然轻轻的笑了,想到她醉酒的样子,真是可爱。
易向阳靠在墙上,透过小小的窗看向遥远的夜空,微微可见几颗晦暗的星子。高考之后,她要远走高飞了吧?他还来得及吗?
审讯室里,一束灯光直直的打在易向阳面前,他端坐着,身姿笔挺,表情严肃,正色看向面前的两位干事。
“易向阳同志,有人状告你始乱终弃、草菅人命,你可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