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老爷差人来问您是否准备妥当,时辰不早,该进宫了。管家说马车已经备好。”桃香在门外请陆心予示下。
“去回父亲,我即刻出门。”
陆心予转过身来同青竹道:“我进宫不便带你,你好好在家等我回来。我记得库房有一套红珊瑚的首饰,你去找出来,我要送若雪。还有,把我带回来给丞相府、太尉府、御史大夫府上的礼物都分开备好,有两个写着‘宸’和‘知洲’的匣子,单独同给若雪的首饰放在一处。皇后娘娘赏的茶你多留些,再分些给闻溪和芸姑姑。记得吩咐厨房,晚上熬些醒酒汤给父亲备下。”陆心予一一安排着。
青竹笑着回道:“小姐放心,这些事我早就想着呢。”说完送陆心予出了门。
马车已经在府门外备好,陆勇已在车内,只等陆心予。陆心予上了马车后问了父亲安。她看到车内竟铺了软垫,猜想定是青竹所为,心下很是熨帖。马车一路通行无阻,不多时便已至宫门处。
到了宫门需下车步行至宫内。父女二人一路闲谈着家常,陆心予提了芸姑姑之事,又说些了家中琐事,陆勇觉得女儿确实办事稳妥,很是放心。陆勇要去御书房内觐见皇上,陆心予要去看望皇后娘娘,父女二人便分开而行。
陆勇由小太监引到御书房外等侯楚渊帝召见。楚渊帝知他来了忙命人传他。陆勇来到御书房内,见楚渊帝正向他走来,刚要叩拜便被他扶住并直接赐了座。
陆勇看着案上堆着如小山一般的奏折,不禁劝道:“皇上忧国勤政爱民,是楚渊之幸、百姓之福,只是臣多嘴一句,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楚渊帝听着这话很是受用,不禁点头笑道:“爱卿忠心,朕会永记。如今你们父女二人又立此大功,朕已不知,还能补偿你们什么才好。”
他与陆勇推心置腹,可谓赤心相待。
“有些事朕虽从未提及,并非是朕忘记。当年先皇驾崩之时未能立下遗诏。朕虽为太子,但二弟与三弟狼子野心、拥兵造反,若不是你拼死护朕,朕早已死于他们剑下。”他们虽为君臣,可楚渊帝待陆勇犹如手足。而这一切,皆因当年宫变。
楚渊帝萧宇乃是先皇后所出嫡长子。先皇后红颜薄命,分娩时难产,拼尽最后一口气生下萧宇便撒手人寰。先皇本就无心后宫,先皇后薨世后将宫中琐事交由淑妃。
二皇子与三皇子皆是淑妃所生,如今自己母妃如坐后位,又觉萧宇唯有一个太子虚名。久而久之,二人便起了异心,心中扭曲日益渐深。
二皇子几次三番欲结交拉拢陆勇。奈何陆家只支持正统,被陆勇多次婉言相拒。二皇子复去试探秦、黎二人,怎料这二人态度令人捉摸不透。每次相邀并不拒绝,却也从未正面支持哪位皇子。这也是陆勇几人早商议好,只恐有人怀不臣之心,秦、黎二人便是给太子留下的退路。
二皇子对那二人半信半疑,一时拿不准主意。
谋士却在此时献计,若能调虎离山将陆勇、秦继风与黎修三人调离京中,只待三人离京,皇帝驾崩,唯余口谕传位于二皇子,那时太子孤立无援、神仙难救。
二皇子虽心中游移不定仍有忌惮,却也依计行事。
最后离京之人是陆勇,他心中隐隐不安,遂掩人耳目将妻女、弟弟一家皆带在身边,顺路先将他们送去杜兰薇兄长处小住几日,并留了几个机灵的亲信在京中。离京前他又悄悄修书于秦继风、黎修。
临行前他将手中兵符交予萧宇,告诉他若有变故,拿着兵符去城外大营寻他副将,他们定会舍身相护。萧宇本不欲收,这于陆勇是杀头的大罪。可又一细想,三人先后离京确有蹊跷,且父皇生性多疑,自己断不敢轻易在府中增派人手,思来想去最终收了这烫手的东西。
先帝毒发驾崩前,太子府、袁府、陆府三处皆被二皇子的人暗中围困。好在陆勇未雨绸缪,陆家早已人去楼空。
袁瀚声东击西,府中之人合力将一亲信送出府去。为的是让他去寻陆勇留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