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阳回神将茶水接过。喝下这杯茶,他与陆心予从今只会以兄妹相称。他恋恋不舍的想,如此也好,自己本配不上她。思及此,他不再犹豫,将茶水饮下,也将心中悔意与苦涩一并咽下。
一屋人都笑了。陆心予也拿出准备好的礼。“还望兄长莫要嫌弃,这是妹妹备下的一点薄礼。”
她说着打开一个木盒,里面的物件摆放规矩,一目了然。“这里的饰物,扳指、发簪、手串、腰间玉佩,都是上好的羊脂玉。取个好寓意,好事成双。”
里面的物件都是一大一小,明显是一对的。陆心予未说祝他早日找到心上人,怕惹他记起伤心往事。
“另一份礼是同父亲的一样。怪只怪我们父女二人太志趣相投了。”她故作无奈摇着头,此举惹得众人一阵笑。
“这里是两千两银票,是做妹妹的一点心意。不敢比父亲送的多,还望兄长体谅。”
袁耀阳哪里肯收。陆心予笑道:“兄长听到父亲刚刚所说,现下陆府是我当家呢,你快快收下吧。若是不收,父亲定会责备因是我小气,你才不肯收的。”
袁耀阳脸色微红。陆勇也让他安心收下,他这才收下。
他也拿出一木盒,里面放着翡翠平安扣。唯愿陆心予平平安安,这是他心中所愿。
陆心予笑着接过道谢。
陆勇与陆心予各送了袁耀辉一份礼。虽比不得袁耀阳的贵重,却也不是俗物。袁家一家人高兴得紧。
“我备了酒菜,咱们一家人边吃边聊。”陆勇命人准备用膳,又将众人向后院引去。
两家人情份本就亲厚,又都是心胸宽阔之人。虽经历了一些不快,却并未因此心生芥蒂。席间说说笑笑,一团和气。
陆勇与袁瀚二人但凡在一处喝酒,向来是不醉不归。二人都饮下不少,醉意已显。袁夫人让两个儿子扶着袁瀚告辞。陆心予亦命人送陆勇回房,好生伺候。她亲自将袁家一众人送至府外,看着马车离去才转身回去。
“陆姑娘!”林烨近日时常找借口经过护国公府,今日也是打算碰碰运气,不曾想,真见到了陆心予。
陆心予有些意外。两人走近。“林捕快这是路过?”她先开口。
“是路过。刚刚府上有客人?”林烨看着袁家马车离去的方向。
陆心予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复又看向他。“是。袁丞相一家人刚刚离开。”
林烨心里“咯噔”一声。“一家人?可是有什么事?”问完便后悔了,自己逾矩了。
陆心予见他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模样,顿时起了捉弄之心。“当然是有大事,不然怎会一家四口皆在?这用过膳才离开,袁丞相与父亲心情甚好,饮了不少酒,染了醉意才作罢。”
“心情好?”林烨一颗心七上八下、六神无主。两家不是要退婚吗?袁丞相怎么可能心情好?一家人都来,究竟是何事?难不成婚约之事又有变故?
他如一叶扁舟于海中漂泊起伏,心中更似有一团乱麻,理不清、剪不断。“我......你......你们......”凄凉从心底蔓延开来,万语千言却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陆心予佯装没看出异样问他。
“你们,不要是退掉亲事吗?为何他们还要来?是不是他们反悔了?还是你心软了?”林烨似要破釜沉舟、鼓足勇气问她。
陆心予眸中含笑。“退了、今日来退亲、没反悔、没心软。”
林烨闻言猛抬起头,他的眼睛瞬间变得炯炯有神,闪着激动的光芒,眼中映出陆心予戏谑的笑脸,他恍然大悟,陆心予是故意为之。
“今日是来退亲的,也是来认干亲的。我父亲与袁家大公子认了干亲,以后他也是我兄长了。如今那件事风波已平息,两家长辈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便定在了今日。我解释的可够清楚?”陆心予饶有兴致继续逗他。
“清楚、够清楚。”林烨窃喜,耳尖染上红色。
“小姐!”青竹从府内出来,她看了眼林烨,欲言又止。
林烨见此会意。“陆姑娘,你有事先忙,我也该走了。”
林烨看着陆心予的背影眼角都泛起笑意。“她应该不讨厌我吧。”
“小姐,闻溪派人送信来了,说是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