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予语气冷极。“阎启铭,倒是你,为了掩盖罪行滥杀无辜,这不算丧尽天良?你可知,你杀的,还有两个三岁孩童,你如何下得去手?今日不过是报应在你儿子身上万分一。”陆心予想想林烨那可怜的弟弟与妹妹,就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你放心,这只是刚刚开始,你心如刀绞的日子在后头呢。把他们的嘴全都堵上,狠狠的打。就算他现在想说,本官也不想听。出了事,本官一力承担。”
“不要!爹!救救孩儿!救救我!”阎睿嘉哭着求救,阎启铭被人先堵住了口,两人将他制住,他的头被按在地面,只能发出“唔唔”声,瞪大眼睛挣扎不得。
阎睿嘉也被堵住口,被打得只能从嗓子发出痛苦的呜咽声,面上早已一塌糊涂。受刑之处血水渗透衣衫,狼狈不堪。不久便昏了过去。
王谦在一旁看着陆心予不敢开口。只听她再次开口:“泼醒,再打。”
阎启铭早已崩溃,奈何口不能言,只能一味将头向地上撞着。
陆心予见时机成熟,让人将他口里塞的布取出。“我说!我说!求求你别打了,他身子弱,会打死他的。”他面上已不分不清是汗还是泪,喘着粗气求饶。
陆心予冷眼旁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阎启铭,你现在知道是何感受了?”
阎启铭面如死灰。“知道了,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他。只要你能放过他,让我死也甘愿。”
陆心予冲施刑之人使了眼色,那人上前。
她轻声交待了几句,那人会意,带着几人将阎睿嘉抬了出去。
阎启铭这才松了口气。他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身上尽是血迹,早已没有往日的威风,犹如丧家之犬。
“阎启铭,本官知你是个有福之人,一生共有四子。故而,你若想耍花招,本官会也定会让你后悔。今日是你长子,明日就会多一人陪他受刑。后日再加一人。若是昏了,泼醒再打。再昏,再泼,直至你肯说实话为止。若是打残了没了知觉,本官可以让他们试试剜目、断手之痛。”
“够了!陆心予,老夫从前小瞧了你,你够狠毒,老夫认栽!”阎启铭虽有不甘却看得出来,陆心予所言非虚,她是真敢下狠手。
“陆将军若是保我家中老小性命,我愿将一切告之陆将军。”
“这事我可做不得主,你家眷如何,还需皇上自有定夺,本官不敢随意应你。你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们可以继续耗下去。总归疼的又不是我。”陆心予单手支撑着头,一副你爱不说、不以为然的神情。
“你!”阎启铭本想以此保住家人性命,却不想陆心予竟这般难应对。
“陆将军也不用匡我,你在皇上心中如何世人皆知,若你肯作保,我家人定当性命无虞。还望陆将军念及家中老小无辜的份上,放他们一条生路。”他说完竟伏身向她磕头一拜。
陆心予神色淡淡看着他,半晌开口道:“好。”
阎启铭没有隐瞒,将自己所知参与官员一一供出,并说出自己家中账簿位置。
王谦差人去找。
阎启铭总计供出大小官员十三人之多,陆心予与王谦对视,知晓在他身上已再问不出什么,便命人押他回牢房。在路过家眷所关牢门前,他另一子突然哭着扑了过来。“爹,大哥呢?大哥为何还未回来?”
阎启铭脑中一片空白,阎睿嘉竟然没有被送回来。他口中念着“嘉儿”,挣扎着要去寻人。奈何他本就伤重被人拖着回来,此刻又被看管之人给了重重一击。
“陆心予!你骗我!你怎么敢骗我?还我嘉儿!”他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响彻牢房。
“喊什么?你当这是哪里?还以为自己是从前的户部侍郎?”一人训斥着,另一人又补上一脚,两人将他拖着继续向里去。身后是阎启铭几个儿子凄惨的哭喊声。
还有另外两个牢房中,是王承博与其家眷恐慌无措的哭声。
两人将他关进牢房,他对着二人苦苦哀求。“求求你们,我要见陆将军,还劳烦二位帮我通传一句,大恩大德不敢忘。”
二人居高临下看着他。“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