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菲菲有些害羞又有些沮丧。“我没你说的这般好。若是真的，耀阳哥哥也不会不喜欢我。”

陆心予想了想，好似袁耀阳同她提过这位未婚妻。只是一时想不起都说了什么。她压下心中疑惑。“可愿同我说说？”

赵菲菲只略思索片刻，随即点头。“自与他见过一面后，我便倾心于他。我还没见过像他一样俊美的男子。能与他定亲似做梦一般。每每与他在一处，我都同他说我心悦他，也不知他信了没有。他待我总是淡淡的，也从未说过喜欢我。

我时常想，怎么才能让耀阳哥哥也喜欢我？哪怕一点点就好。可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夸我，还说我做的东西很奇怪。

我虽年纪小，可他眼中嫌弃我是看得出的。

我不时喜欢做一些小暗器，他总说，‘姑娘家，总弄这些做什么。”小姑娘学着心上人的语气神情，甚是有趣。

她将自己与袁耀阳发生之事，一一说与陆心予。说她想讨好袁耀阳为他亲自端茶，却弄得袁耀阳一身茶水；说她想帮袁耀阳擦干衣衫的水渍，却因袁耀阳拒绝，二人拉扯间将袁耀阳的衣衫扯坏，害得袁耀阳狼狈回府；还说她为袁耀阳做了一支簪子，那簪子内里实则是一把匕首。结果被袁耀阳嫌弃不肯戴，两个人推来推去间，簪子掉在地上摔断。那簪子为外表为玉石所制，不经摔。她想着那是自己花了几日亲手打磨所制，一时委屈第一次闹了脾气，可袁耀阳没哄自己过一句，甚至自己故意多不去找他，他也没想过来寻自己。最终还是自己忍不住先道了歉。两人断断续续说了近半个时辰。

陆心予听得出，她很喜欢袁耀阳，哪怕委屈还是如飞蛾扑火、甘之如饴。

“你说，我要如何做，他才能喜欢我一点？”赵菲菲怅然若失的问。

陆心予神色寡淡，兴致缺缺。“你已经很好，无须再做什么。论家世，你是二品官员爱女；论样貌，万里挑一好模样；论心善，世间难寻；论对兄长情意，怕是无人可及。所以，错不在你。若他还是一味如此，便让他孤独终老、后悔一世好了。让赵大人再为你寻户好人家，找个知冷知热之人护你一世，岂不是更好？我若是你，断不会这般委屈自己。如你这般的好姑娘，怕是不知多少好男儿惦记。依我说，不如将婚事作罢，另觅良人。”

“我不要！”赵菲菲激动着站起身。她意识到失仪，又慢慢坐了回去。“我非耀阳哥哥不可，我只喜他。我将自己的心给了他，没想着收回，更不会再给别人，我一定要嫁给他。”

她越说越心酸。“可我也不想这么过一辈子。我听爹提起过你，说你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奇女子。我想着，爹都这样夸你，你定是天下间最好的姑娘。耀阳哥哥从前也定是喜欢你的。我就想来问问你，如何才能让他喜欢。可连你都说，他也从未说过喜欢你。是不是他有心仪之人，所以才不喜家中为他安排亲事？不然为何像你这般好看的女子也入不得他的眼？”她说到最后声音夹着哽咽。

“让你失望了，抱歉。”陆心予好心安慰她。

“你别这么说，我已经耽搁了你这么久。你肯听我说这些烦心事，我已经很谢你了。这些话我不敢同爹娘说，又没有可倾诉之人，如今同你说出来，心里好过许多。”

陆心予笑了笑看向门外。“兄长，外面天寒，还是进来喝口热茶吧。”

赵菲菲闻言愣住，直至见那人才反应过来，脸色须臾变了颜色。

“耀阳哥哥。”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声嗫诺。

袁耀阳来时，听到屋内二人正在说话，便让桃香别出声，静静站在门外偷听。他面上不好看，也不知是被陆心予发现尴尬，还是听了赵菲菲说了那么多“喜欢”。

“你何时知晓我在门外？”袁耀阳虽是问陆心予，目光却看向别处。

她反唇相讥。“兄长刚到我便知晓了。偷听了这么久，兄长不想说些什么？”

袁耀阳目光锁在赵菲菲身上。“赵大人发现她不见了，差人来府中问我。我知她一个人跑了出来，四处寻不见人。你遣人来的时候，我正在赵府等消息。知她来了你这儿，我同赵大人说来接她。”他顿了顿，“并非有意偷听你们说话。”

“兄长说完了？”陆心予神色微冷。“兄长说完，容我这个做妹妹的说几句。”

赵菲菲听她语气不善，想要阻止。袁耀阳却道：“妹妹但说无妨。”

陆心予笑意不达眼底。“兄长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是不是每每非要失去，才懂什么是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