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墟入口处,玄铁巨门爬满冰纹。沈墨以伞为杖点过门缝,魂血触及冰晶的刹那,门内突传婴啼——那声音竟与陆昭周岁时的哭嚎一模一样!
“是娘亲的心魂……”陆昭胎记灼如烙铁,野菊刃劈向门锁。刃光触及冰纹的刹那,整座星墟轰然震颤,十万疫魂齐声哀嚎。
门内突现九重宫阙,琉璃瓦间流转的星砂,分明是《千金方》缺失的“安魂篇”!慕氏师尊残影自梁柱渗出,冰晶指尖捏着陆昭的银锁片:“好徒儿,你娘亲的心头血……酿的酒可香?”
陆昭瞳仁鎏金暴涨,药杵横扫宫柱。杵风过处,星砂凝成容音虚影,妇人指尖轻点女儿眉心:“昭儿,药材通灵需用仁心温养。”
仁心破妄
星墟深处,三百药鼎浮空而列。鼎中沸腾的不是药液,而是二十年来被慕氏所害的冤魂。沈墨残伞勾动地脉,魂血绘就八卦阵困住慕氏残影。陆昭踏阵而上,药杵砸向主鼎——
鼎碎魂散的刹那,虎头鞋突然活过来。孩童虚影蹦跳着拾起星砂,在虚空拼出歪扭的“仁”字。金光暴涨处,十万疫魂齐诵《安魂篇》,声浪如潮淹没星墟。
慕氏残影在光幕中扭曲:“不可能……凡人的仁心怎能……”
“因这仁心里,”陆昭将药杵插入阵眼,“装着天下人的苦厄。”
朝阳穿透归墟时,陶瓮自废墟浮起。容音最后的声音随星砂飘散:“昭儿,这剂当归汤……成了。”
沈墨拭去她颊边泪痕,残伞尖挑起朵新生野菊。花蕊星砂流转,依稀映出云州城头——百年忍冬绽放如雪,每片花瓣皆刻着“仁”字。
忠伯埋下最后一片陶瓮,哼唱的采莲谣拐过第七个弯。陆昭忽然轻笑,将药杵系回腰间:“该去喝李伯酿了二十年的酒了。”
星砂随风掠过茶马古道,惊起檐角铜铃。铃声荡开处,一缕晨光恰照在仁心堂的鎏金匾额上——“仁”字的最后一笔,终于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