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结发之妻,他也不忍心过于苛责。
“你的性子不够沉稳,就像现在这样,朕已是帝王,不再是以前的王爷,你擅自闯入乾清宫,按规矩理应受惩。”
谢临渊嗓音低沉,不带一丝情绪波动。
晏依玉顿时愣在原地,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朱唇颤抖,喉咙似堵着棉花般哽咽,“陛下,你……你怎么会变得如此冷漠?你曾经说过,最喜欢臣妾的直率外向,爱憎分明的。”
谢临渊心底掠过一丝无奈,他如今的身份与地位,已不能再像过去那样纵容依玉。
他以王妃之位迎娶依玉,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并不代表他能无止境地纵容她。
“依玉,朕现在是皇帝,必须以国家为重。赐封你为皇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入住承乾宫,已是朕为你争取到的最高荣耀。”
“你若能改变性情,变得更加沉稳,朕自然会考虑册封你为皇后。”
晏依玉紧咬唇瓣,朱红的唇色褪成苍白,泪水在眼眶打转。
“可臣妾是你的正妻啊。”
正妻不为后,他将她置于何地?
晏依玉哀怨委屈,她不明白,为何曾经宠爱她的夫君,如今会变得这般陌生。
谢临渊没有丝毫动摇,“你是晋王的正妻,而朕现在是帝王。”
看着晏依玉受伤的模样,谢临渊眸光晃了晃,心中微痛。
但他为了江山社稷、天下百姓,必须坚定。
一阵无力感席卷而来,晏依玉的委屈和不甘化作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陛下……”声音哽咽喑哑,“臣妾明白了,臣妾会努力证明自己,还望陛下不要忘记今日的诺言。”
她的夫君已不再是对外沉冷威严,对自己温柔体贴的晋王,而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了。
那么她也该做出改变,试着把性子沉稳下来。
晏依玉别无他法,唯有接受。
离开乾清宫,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晏依玉心绪不平,满心的愤懑难以宣泄。
突然有宫人来传太后口谕,召皇贵妃前往寿康宫。
晏依玉虽有百般不愿,却也不得不转身前往。
踏入寿康宫,庄严华贵之气扑面而来。
太后端坐在上,神色肃穆。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晏依玉恭敬行礼,心中却忐忑不安,太后寻她一定没好事,有好事也不会寻她。
谢太后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或者说在她心里,晏依玉不值得她耗费精力对待。
“哀家听闻你去乾清宫寻皇上了。”
想到不久前的情状,晏依玉垂眸,淡淡地“嗯”了声。
谢太后不想去深究她情绪颓唐的原因,“你可知皇上为何未赐封你为皇后?哀家不瞒你,这是哀家的意思。”
“皇后之位不仅关乎国之根本,更需具备母仪天下的风范,睿智沉稳的谋略,以及宽仁大度的胸怀。”
“而你,如今尚不足以担此重任。”
所以,谢太后召她来寿康宫是为了数落她的?晏依玉眸中闪过怨忿的光芒,却也不敢有丝毫反驳。
她以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量说:“太后的教诲,臣妾铭记于心。”
谢太后微微颔首,话锋一转,语气稍显温和。
“然而念在你与皇帝的夫妻情谊,日后若你有所长进,能修身养性,沉稳大气,荣盛皇后也并非没有可能。”
虽然心底有诸多不满,但晏依玉只能应允,“臣妾谢太后恩典。”
太后又道:“新朝初立,帝王当广纳后宫,以绵延皇家血脉,稳固江山社稷。此次选修之事,便交予你操办,也是你的考验。”
晏依玉蓦地抬首,选秀?这么快就要来新人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