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润润还想辩驳,但程明姝丝毫不给她机会。
“宫规森严犹如天条,你无视宫规,毫无敬重之意,便是犯了大错应当受罚!”
陈润润被呵斥得脸色煞白,心慌意乱。
她刚刚却是因为急于辩解,没来得及向太后和姝贵妃行礼,这的确是她的疏忽。
可她又不禁恼羞成怒,姝贵妃这般揪着不放,小题大做,难道不是有意为难自己吗?
她启唇就想要辩驳,但只会让情况更糟,娇嫩的唇瓣留下一排浅浅牙痕,陈润润不甘心地说:“那敢问娘娘如何处罚妾?”
“你连宫规都不知,行礼都不会,本宫自然要好好教教你,来现在就行个礼。”
陈润润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敢违抗,只得依言而行。
她微微屈膝,两手交叠在一起,行了个中规中矩的万福礼。
可程明姝却立刻皱起了眉头,分外严厉,“你这屈膝的程度完全不对,如此敷衍,是在糊弄本宫,想要应付了事吗?”
“屈膝乃是行礼之根本,需得庄重适度,你这般轻描淡写,是不把这宫规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本宫和太后放在眼里?”
两顶帽子就这般从天而降,压在陈润润的头上,陈润润忙调整屈膝的幅度。
可还未等她站稳,程明姝又冷冷开口,“还有你的手,放的高度也不对。行礼时双手交叠应置于腰间位置,以示谦逊,你这双手放得如此之低,成何体统?”
“莫不是在这宫中久了,连这些基本的规矩都忘了?”
陈润润咬着牙,将交叠的双手抬高,心中的怒火也蹭蹭往上冒,姝贵妃是故意拿乔不成?
“再者,眼神要恭敬,你这眼神里哪有半分敬意?”
“眼神应低垂,带着敬畏,你却眼神闪烁,目光游离,这是行礼该有的态度吗?”
陈润润按照程明姝的要求,重新调整姿势。
一次又一次,她弯着膝盖,不断地被纠正,每一次程明姝的挑刺都像是在她的尊严划上伤口。
水波纹雪缎罗裙的裙袂都被雪水浸湿,沉甸甸地贴在小腿,寒意透骨,恍若无数根针扎进关节。
好不容易,姿势调整得差不多了,程明姝点头不再多言。
陈润润松了一口气,总该结束了吧?
然而,程明姝却慢悠悠地开口:“你就以现在的姿势,好好地保持两盏茶。在这两盏茶里,你就老老实实记住这行礼的规矩,莫要再犯。”
陈润润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两盏茶?寒天雪地的要冻死她不成!
“两盏茶不可以!”
她的矢口拒绝在程明姝的意料之中,程明姝秀眉挑了挑,“两盏茶不行?那便半个时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