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行径岂不是对太后和陛下不敬?若是惊扰了太后,你们可担得起这罪责?”
晏依玉听到熟悉的清孱嗓音,扭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曾经那个在她身边只能伏低做小的丫鬟,如今竟能轻轻松松,仅凭一人之力便平息纷争。
巨大的反差让她心中一阵刺痛不由暗恨,当初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原来全是装乖,都怪自己有眼无珠,信错了人,被害到这般田地。
看到明姝仙姿佚貌的容貌,她只觉恶心欲呕,从未有那般憎恶过一个人。
晏依玉当即松开了抓着彩纸的手,“我不做了,谁稀罕!”
说罢,她转身背对着众人,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双肩止不住地颤。
陈润润见状,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忙顺着杆子往上爬:“不做了也好,这种材质名贵的洒金红纸,数量本来就是有限的,给了她也是浪费,不如让其他姐妹分分。”
晏依玉听着陈润润的话,心中更是悲愤交加。
她环顾四周,只见曾经围在自己身边阿谀奉承的妃嫔,此刻都远远地站着,躲开她的视线触碰,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就连苏玉槿都低垂脑袋,拼命躲在妃嫔之中,不想被她拉下水。
当真是世态炎凉,想她当初贵为皇贵妃,走到哪儿都有人簇拥,如今却落得这副模样,连程明姝、陈润润那等小贱人都能骑到头上来了。
有朝一日她再得圣心,东山再起,定然要让这些趋炎附势的家伙好看!
可此时她只能忍气吞声,将满腔怨愤都深埋心底。
尤其是对明姝的怨恨更是加深了一层,她暗暗发誓,今日之仇,日后定要加倍奉还。
晏依玉狼狈至极地借口去殿外透气,无人敢拦她,都像躲避瘟疫般退避三舍。
程明姝将一切都看在眼中,晏依玉的下场还不够凄惨,尚不及书中原主的一半,她可不会轻轻放过,但也不会蠢得在太后眼皮子底下拉偏架。
她转身看向洋洋得意的陈润润,温声叮嘱道:“陈美人现在可是风头正盛,就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树大招风?”
“你如今深得陛下宠爱,行事更要谨慎些才好,莫要因一时意气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明日会如何,还是要为自己留条后路才是。”
程明姝的语气温和,实则带着一丝警告意味。
陈润润却只是敷衍地回应了一声,“知晓了,多谢贵妃娘娘提醒。”
不以为然,根本没有把程明姝的话放在心上。
程明姝见她如此,也不愿多言。
解决完殿下的纷争,程明姝重回谢太后身边,“太后娘娘,适才是两个妹妹因着彩纸起了争执,现在已经妥善解决了。”
谢太后专心致志含饴弄孙,分出三分精力对程明姝说道,“你处理问题的手段不错,这样吧,你也下去和剪花娘子学学剪纸,让哀家看看你的手艺如何。”
程明姝正有此意,她有意敲打陈润润,让她收敛作风,剪彩上博得头筹者会有陛下御赐宝物。
于是,程明姝也应下了,“那臣妾就献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