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胸狭隘,又十分记仇,别人说她一句,她能还三句。
梁常在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当初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就被她整得那般凄惨。
她让苏玉珂给陈润润吹吹风,暗示宋佩英在背后说她坏话,就是为了让陈润润去找宋佩英的麻烦。
宋佩英那般比石头还硬的性子,就需要陈润润跋扈阴毒的软刀子磨一磨,最好是让宋佩英破防,接下来的计划便能顺理成章进行。
她送出邀请,又故意来迟,也是为了送去簪子,让她们二人因为一枚簪子而争斗。
宋佩英家世显贵不稀罕簪子,但陈润润稀罕,因着陈润润先前的挑衅,纵然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宋佩英只要动怒,便不会让陈润润讨得好处。
即使她不喜欢簪子,也要想办法让陈润润不舒坦。
虽然那枚蜻蜓金簪是谢临渊赠予她的无错,即便它意义非凡,但是对程明姝而言也不过金银珠宝中的一件。
只要能登上至高凤位,日后还愁没有金银珠宝吗?
程明姝抱着汤婆子,静静站在阁楼上面,宛如掌控棋局的棋手,坐山观虎斗。
寒梅吐蕊,暗香浮动。
楼台之内,陈润润按捺不住,猛地伸出手,就要去抢那簪子。
宋佩英见状,眉头一皱,她身手矫健,以刁钻的角度快速伸出手按下了陈润润的手腕。
“陈美人,这是贵妃娘娘赠予我们二位的,你怎能如此无礼,想要一个人独吞了?”
她虽然觉得一枚簪子不值当让自己放低身价去同人争抢,但她也不想让陈润润落得好处。
“哼!论宠爱,如今本主是陛下的眼前红人,陛下对本主的宠爱谁人不知?论身份,本主也比你高,这簪子本主拿了又如何?况且一簪子又不可以分做两半给两个人,本主自然是最有资格拥有它的。”
陈润润咄咄逼人,声音尖锐刺耳。
若非为了争口气,宋佩英还不屑于她争论。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淡笑道:“陈美人,我如今怀有身孕,是宫里的喜事,不少人都来过景仁宫道喜,你不妨就把簪子当做贺礼,让给我又何妨?”
陈润润巴不得撕破她的虚伪面孔,一个长舌妇在背后辱骂她,现在还想要她让出簪子,简直是做梦!
“休想!本主凭什么要把簪子让给你?”
宋佩英本是个平静性子,可面对如此娇蛮无理之人,也被激恼。陈润润既然想要,她更不可能给了。
不然侍女被打巴掌,赔礼也被抢走,若是传出去她宋家嫡女的脸面往哪儿搁?
宫里的人怕是会以为她堂堂大将军之女是个谁都能捏上一捏的软柿子。
宋佩英争的不仅仅是簪子,还是脸面、尊严!
两人僵持不下,陈美人再次伸手去抢簪子,宋佩英也不示弱,两人一人抓住簪子头,一人握住簪子尾,互不相让。
激烈的争夺中,簪子竟脱手而出,直直地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刚好飞进了一旁的炭火盆里面。
宋佩英一惊,下意识地就想要去捞簪子。
可刚俯身,她就想到那是火盆,而自己还怀着身孕不能冒险。
于是她赶忙护着肚子,直起身。
而此时陈润润也俯身向前,想要抓住簪子,两人猛地撞上。
宋佩英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倒去。
脸颊擦过火盆边缘,几根头发丝被火盆里的火苗舔舐到,瞬间烧焦,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岚缨惊恐地尖叫一声,急忙冲过来去扶她。
但宋佩英却捂着肚子,大口喘息,疼得说不出话。
陈美人看到这一幕,心中 “咯噔” 一下,暗呼大事不妙。
只见宋佩英双腿间,水青色的衣裙渐渐晕染出血红。
她流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