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枫听着,脸色逐渐阴沉,双手紧握龙椅扶手,心中满是愤怒与失望:“皇叔怎敢如此胆大妄为!”他心中亦有几分愧疚,险些因奸人阴谋错杀纳兰暖玉,累及忠臣。
纳兰暖玉此时已泣不成声,向前膝行几步,哽咽道:“陛下,纳兰家族满门忠烈,遭此大难,幸得王爷与丞相等人相助,才得以真相大白。陛下圣明,还请为纳兰家族平反,还先人们一个清白。”她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家族即将昭雪而激动,又为逝去亲人悲痛。
慕容枫凝视着纳兰暖玉,目光中泛起丝丝涟漪,心潮亦随之涌动,良久,他缓缓起身,威严肃穆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纳兰家族满门忠烈,其忠义之举可昭日月,可泣鬼神,今朕决意,为其家族彻底平反,追封纳兰家族为‘忠义之家’,并赐予象征无上荣耀与恩宠的丹书铁券,世代传承,以彰其德。纳兰暖玉,往昔蒙冤受屈,今朝真相大白,朕即刻恢复你纳兰家族主人的尊贵身份,解除奴籍,还你自由之身。且念你多日来于京城内外施医赠药,救死扶伤,功绩斐然,特破格录用你入太医院担任太医官职,另赐你府邸一座,以显朕之嘉奖与恩遇。”
言罢,慕容枫微微顿了顿,又道:“丞相端木青云与长子端木朗心怀社稷,对朕忠诚,仗义援手,协助破案,其功不可没。朕赐丞相府黄金万两,以表嘉奖。”语毕,慕容枫目光转向端木朗,“朕意将公主慕容雪赐婚于你,你可愿意?”
端木青云闻得此等恩赐,当即俯身跪拜,高呼:“陛下圣恩,臣感激涕零,愿陛下洪福齐天!”端木朗却一时怔在原地,思绪飘飞。他刚为纳兰暖玉家族昭雪而欣喜,又为暖玉得皇帝赏识重用而快慰,此刻这突如其来的赐婚旨意仿若晴空霹雳,令他心湖翻涌。
直至父亲端木青云轻咳一声,端木朗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地跪地叩首,斟酌言辞缓缓而言:“陛下,上次定亲宴公主并不喜欢我,原本臣以为此段姻缘就此作罢,感恩皇恩不弃,还想着微臣。但婚姻乃终身大事,臣愿与真心相爱的女子相伴白首。感情之事,强求不得,需水到渠成。若公主对臣并无爱慕之意,此联姻恐成苦果,既伤公主,亦累微臣。陛下圣明,恳请陛下赐臣与公主些许时日,容臣等慢慢培养感情,待情投意合之时再行完婚,如此方不负陛下促成美意,亦保公主终身幸福。”
皇帝听后,微微颔首:“卿之所言,亦有几分道理。朕既盼公主觅得良配,亦不愿强其所难。既如此,便依卿所言,许你二人一段时间培养感情,切不可负朕期望。”言罢,慕容枫心中暗忖,这丞相府与皇家联姻乃既定之事,不过是早晚而已,此刻缓行一步,也可免公主心生抵触闹出风波,日后再徐徐图之便是。
慕容枫转而望向欧阳瀚宇,眼神中带着几分敬重与期许:“欧阳爱卿,此次案件得以水落石出,你居功至伟,朕心甚慰。一时间朕想不到赏赐你什么,既如此,你但有所求,不必顾虑,直言便是,朕定会依功行赏,绝不吝啬。”
欧阳瀚宇再次叩首,恭敬地说道:“陛下圣恩,臣等愧不敢当。此乃臣等分内之事,只愿朝堂清明,陛下洪福齐天。陛下隆恩,臣不敢妄自揣测,然臣心之所求,此刻尚时机未到,恳请陛下将此次恩赐保留,化作日后臣可许愿之凭,待时机成熟,臣必有所请求。”欧阳瀚宇心中暗自思量,如今他与暖玉情谊渐深,他盼着能先与暖玉悉心培养感情,待两情相悦,暖玉应允他的求婚之后,再向皇帝求赐婚,如此方为圆满。
纳兰暖玉亦叩首谢恩:“陛下大恩,纳兰暖玉感激涕零,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以报此恩。”她暗暗发誓,日后定要以自己的能力为这国家和百姓做更多事。
慕容枫微微点头:“众爱卿平身。此事既已了结,望诸爱卿日后继续为国尽忠。”言罢,他转身步入内殿,心中已在思索如何整顿朝纲,避免类似奸佞之事再次发生。
风波终得平息,皇宫大殿内,众人拜别皇帝。欧阳瀚宇深深一揖,而后牵起纳兰暖玉的手,阔步走出皇宫。端木青云与端木朗亦紧随其后,各自回府。
端木青云步出皇宫时,神色沉稳,心中却思绪万千。他暗自思忖,此次协助破案,虽为朝堂除奸,却也意外促成诸多姻缘与恩赏。望着欧阳瀚宇与纳兰暖玉携手的背影,他欣慰于这对有情人历经磨难终得安宁,也深知这一路的曲折艰辛。而对于自家与皇家的联姻之事,虽有圣恩眷顾,可他也明白,儿女情长不可勉强,只盼端木朗与公主能在这机缘下真心相待,不负皇恩,亦成就一段美满姻缘。如此,方能保丞相府长久荣盛,在这朝堂之上继续秉持忠义,为君分忧,为民谋福。
端木朗跟在父亲身后,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为纳兰暖玉家族得以平反而由衷高兴,他深知暖玉的善良与冤屈,如今真相大白,也算了却他心中一桩牵挂。另一方面,皇帝突如其来的赐婚旨意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想起上次定亲宴上公主对自己的态度,他原本以为这段姻缘早已化为泡影,没曾想峰回路转。他既感激皇帝的恩宠与信任,又担忧与公主相处的未知。在他心中,婚姻不应只是政治的纽带,更应是灵魂的契合。他渴望能与心爱的女子携手一生,可面对皇家的威严与旨意,他只能小心翼翼地争取些许自由与时间,期望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寻得真爱与平衡。
欧阳瀚宇紧紧拉着纳兰暖玉的手登上回府的马车,入了车厢,他仍一刻也不想松开,那力道似是要将她就此拴在身边。纳兰暖玉被他这般举动弄得双颊绯红,羞怯不已,轻声问道:“王爷,为何要如此?”欧阳瀚宇微微挑眉,故作委屈道:“本王自是怕你有了新府邸,便忘了咱们这个家,不愿再回了。”纳兰暖玉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她知道欧阳瀚宇是在借故表达对自己的珍视与不舍,便嗔怪道:“王爷说笑了,暖玉岂是那般忘恩负义之人。”嘴上虽如此说,可她的手却也轻轻回握住欧阳瀚宇,手指尖微微颤抖,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欧阳瀚宇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轻轻拉过暖玉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暖玉,此处因你而跳动,这些日子的患难与共,让本王深知,你于我而言,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存在,不容有失。”纳兰暖玉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跳声仿佛敲在她的心尖,她的脸愈发滚烫,眼神闪躲了一下,又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王爷,暖玉亦深知王爷的情意,此心,唯王爷一人而已。”
马车行于官道,颠簸间,两人的身体也微微晃动。欧阳瀚宇顺势将暖玉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她靠得更舒服些,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的肩膀。暖玉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嗅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心中的慌乱渐渐平复,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与甜蜜涌上心头。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他的衣衫上轻轻摩挲着,仿佛在确认这一切的真实。
欧阳瀚宇垂首,看着怀中的佳人,见她柔顺的模样,心中满是爱怜,忍不住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柔声道:“日后,本王定要带你看遍世间美景,尝遍人间佳肴,让你成为这天下最幸福的女子。”纳兰暖玉心中一动,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有王爷相伴,暖玉便已知足。”
马车晃晃悠悠,不多时便行至王府。踏入王府,往昔的紧张压抑已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安宁与温馨。欧阳瀚宇与纳兰暖玉相依漫步于庭院之中,微风轻拂,花枝摇曳。
行至花园的亭子里,二人缓缓坐下。欧阳瀚宇将纳兰暖玉轻轻揽入怀中,柔声道:“暖玉,这几日的凶险,如今想来仍心有余悸。”纳兰暖玉微微点头,靠在他的胸膛,“是啊,若不是王爷与众人相助,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夜城郊茶寮的惊心动魄,欧阳瀚宇以一敌三,不顾自身安危护她周全,手臂受伤亦未曾退缩;还有在书房中,众人围坐,殚精竭虑地分析线索,探寻真相。每一个画面,都让她心中的感动与信任增添几分。欧阳瀚宇则在心中暗自庆幸,庆幸自己能在这场风波中护得暖玉周全,也庆幸他们能一起揭开背后的阴谋,还她家族清白。他看着怀中的暖玉,心中满是爱意与疼惜,想着日后定要给她无尽的宠爱,不让她再受丝毫委屈。
欧阳瀚宇微微收紧手臂,“从今往后,再不会有人能伤害你,本王会一直守着你。”纳兰暖玉仰头,目光坚定地与他对视,“我信王爷。”此时,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两张满是幸福与安宁的脸庞,仿佛在诉说着,此后的岁月,唯余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