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薇察觉元策故意过问,娇嫩的面容闪过不自然,细眉微蹙,有些不开心道:“太子哥哥这是何意?是在怨我处事不周,刁蛮任性的将武婢扔在外面?”
她深吸一口气,将脸偏过去,冷声道:“你是知道的,我不大喜被约束。哪里都要带着武婢,就连进殿换衣也要带着她们吗?你若习惯自可自己使,何必让我也这般?”
被他一句句质问,赵若薇心下没底,以致恼羞成怒,不知哪里露了马脚,引来元策怀疑。
现在说是生气也有假装的成分,希望能糊弄过去,莫让他发现自己故意为之,不然下场可想而知。
元策性子冷漠无情,变化莫测,又最是霸道。
若他开怀,自是伏低做小哄她,若是惹得他盛怒,折磨她的手段层出不穷。
“你前日刚染的指甲,连玉带都不肯动手解,还要唤朕侍奉,昨日穿得衣裙更是繁琐,你哪里来的耐心去自个一层层解开?”元策冷声细数疑点。
赵若薇听得身形僵直,皱眉不语。
“刚入殿,还未远离殿门,衣裙就已落在地上,这么近的距离为何不传武婢?”
元策看着咬牙不吭声的赵若薇,声音更加森严,“朕能压着你从外殿做到内殿,脱掉衣裙扔一路,你该不会以为所有的男人都是这般?”
赵若薇心跳得乱窜,实在太过窒息,她确实有意仿着二人之前的情事故意留下痕迹,装作被欺负的样子。
既然是作戏,自然要逼真些。
谁能料到这也能被看出来?
没到最后一步,赵若薇自然不会承认。
她倔强的仰起脸,眼含泪水,委屈道:“陛下是在怀疑我故意设计陷害皇后吗?难不成我会拿女娘家的清白作赌注?”
她抹了把泪水,眼角泛红,“既然皇后被废幽禁,那就说明陛下已经得知真相,何必再来质问?”
元策见她走投无路,还要抵赖的模样,气得心口阵痛,闭了闭眼,平静道:“你明知宫室有皇后设下的圈套,甚至能猜到里面有个欲行不轨的男人在等着你,即便如此,也要进去。”
“遣退所有宫人,给皇后得逞的机会,让那该死的畜生触碰,只为拉她下马,是不是?”
窗外树影照进来,阴暗的光影落在元策半边脸庞,染了浓墨的深眸,冷漠寡淡瞧不出喜怒。
赵若薇永远都哄不好盛怒中的元策,即便二人有多少次缠绵悱恻的情爱,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躲过这劫,任何欺瞒在他眼里无所遁形。
他总是站在最高处,冷漠俯瞰,看着她像无知的稚童用世上最好笑的伎俩去行骗,还自以为能骗过去。
这样清晰又难堪的认知,让她眼前一黑,彷佛心脏被狠狠的拿出来揉搓,羞愤犹如炸掉的烟火喷发。
这一瞬间她失去理智。
赵若薇狠狠拍落元策握着自己耳边鬓发的手,猛然站起来,俯视软榻上的帝王。
“对!是!你猜的没错,所有的,全部都对。”她睁大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彻底放弃挣扎。
元策俊美的脸庞布满冰霜,紧紧盯着炸毛的赵若薇。
“我就是故意的,韩月灵这个蠢彘,若不是支走青柳和武婢,就她三脚猫功夫如何能成事?
是她自己找死,非要在我面前晃荡,韩家人都该死,他们每一个人手上都沾着我阿爹阿娘弟弟妹妹的血,我恨不得生啖其肉。”
赵若薇还不解气,“那请问高高在上的陛下,您有没有查出来,跟你的美人私通苟合的男人是宣平侯世子,就是那个什么什么韩泰,对对,就是他。”
她指着门口,怂恿道:“你去杀啊,五马分尸,鞭子抽死,木杖打死,怎么都成,只要能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