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所食鱼膳,皆由太子哥哥剔骨,可好?”
柔嫩的手指抱紧劲腰,娇腼仰起试探看着男人,美眸微转,元策平静对望,深眸温和平静,一旦对视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连女娘也没有察觉,她粉嫩的指甲不停扣着男人后腰那块,被温柔低哄的赵若薇忘却害怕惶恐,不自觉张开唇瓣,顺着男人低柔的语气将鱼糜吃下。
女娘颤栗的倒刺被一点点抚平,元策没再多言,沉默的夹起膳食,低眉喂给怀中娇娘,像是喂养巴掌大的幼猫。
他好像伤害到了幼猫,让它起了防备心,更甚至惧怕,乱了心神。
不是好像,应是确切。
冷眸掩去,早朝时冷漠无常的君主褪下高高在上的龙袍,他必须小心谨慎,温和轻柔, 才能触碰被他伤害的心房。
这顿午膳用得漫长,直到女娘娇声说着吃不下,元策才停下喂她的筷箸。
赵若薇安静望着他,冷白的手指拿过瓷碟将女娘吃不完的膳食倒在碗里,掺着鸡汤用完。
膳后元策未曾小憩,直接在大殿看起折子,显然政务堆积甚多,另有当日须得下发的圣旨。
女娘晨间起得晚,现也无困意,缩在宽厚的胸膛,懒懒望着男人手中奏报。
元策批一本,她就看一本,乌发后脑时不时扭动,带着鬓间步摇晃动,垂落的珠串点在冷白手背,滑过凸起的青筋脉络。
美眸触及宣纸上关于北凉大夏两国邦交之国事,探出的后脑顿住。
元策看了眼上面谏言,没有迟疑,墨笔蘸过砚台,朱红字迹冷锋横出,苍劲有力。
上面国计显然经朝臣多次审议才定下,朱笔批阅定下的“宗室女封公主”。
“择选哪位宗室女?”怀中女娘娇声询问。
元策不曾停笔,垂眸看着折子,平静回应:“尚未选定。”
“既已国礼聘公主,是册封北凉皇后吗?”
这次没有得到回应,赵若薇仰起娇腼,撞入漆黑深谙的眼眸,深如沉渊不见底。
现在的北凉皇帝乃之前的大皇子萧景勤,明知刚登基朝堂不稳,还要轻骑奔赴两国边境,只为夺取女娘。
若非他亲临紫阳关,怀中人能否安虞回到大夏,尚未可知。
“不会。”男人将折子合上。
俊美的脸庞看不出异样,语调平淡,耐心为女娘解惑,“大夏没有嫡公主,其他公主均已出降,虽册封宗室女为和亲公主,却也只能为北凉妃。”
赵若薇没吭声,似在想什么,娇腼半低着,没察觉上面男人转为冷漠的眼眸。
元策紧紧盯着她,心底掀起波澜,过去的五年无他在身侧,摸不着碰不着,更是看不到,唯一能知晓女娘近况的只有相隔月余的密信。
信封抵达夏宫,送到夏皇手中时,已过去一月,相隔千里。
在那五年,元策永远不能最先知晓赵若薇处何地作何事,因何伤怀气急,为谁流泪喜悦。
他只能躲在暗处窥视,见不得光。
嫉妒宛如汹涌海浪将他重重包围,强制压抑的情感于阴暗角落滋生发芽,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