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男人垂下的眼眸亮若碎金,眼神深沉带着无声的宠溺与温情。
赵若薇看得怔住,她本因元策难得糊涂而好笑,却不曾料到细微琐事竟被他当真,待如珍宝,藏在寝殿这么多年。
女娘握住玉佩的柔夷微微颤抖,心底发酸,想牵住男人衣角,却又发觉已被亲昵抱在怀中。
娇腼笑得有些勉强,为掩盖失态,女娘匆匆低下头,靠在温热胸膛内,素白手指拨弄匣内物件。
元策嘴角微勾,俊美的脸庞平添一抹暖意,大掌握着柔夷,温声说着,“夏宫虽冷清,但有你我相伴,今后我们还会有皇儿诞生,那时便能热闹些了。”
他知赵若薇是爱热闹的性子。
又过十余日,印章已经制成,跪坐在软垫上的女娘拿着砂纸打磨棱角。
虽已平滑光亮,女娘却并不满意,柔嫩的手指握住玉章半角,眉眼专注,不染蔻丹的指甲落在白玉章面,显得两边都剔透晶莹。
元策坐在不远处书案,正写着政令,面色平静,眸子更是晦暗深色。
忽闻女娘无端干呕,男人抬眼望去,寒眉皱起,将折子放下,起身走去。
“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元策低声道,半跪下来将女娘揽在怀中,仔细观着娇腼。
赵若薇接连干呕几下,原本粉嫩面容变得白了些,柔夷撑在大掌,手指按在胸前,试图将恶心之感缓解下去。
俊美的脸庞一转阴沉,狭长眼眸隐着忧心,传召青德请来医士。
赵若薇突然就泛起恶心,怎么也止不住,却也吐不出什么来,很快娇腼苍白,浑身无力的靠在元策怀中,慢慢喝下男人喂的热茶。
医士背着药箱赶来时,见陛下抱着贵妃,脸庞阴沉,晦暗的眸光朝他看去,只觉发寒。
行脉半晌,医士似是不确定又仔细把脉一番,方才严阵以待的神态缓和下来,恭敬道:“恭喜陛下,贵妃脉象乃是喜脉,已有月余。”
美人蹙眉卧在怀中,萎靡不振,身侧男人更是沉默下来,片刻才重复道:“喜脉...”
赵若薇也是一愣,美眸半睁,捏在玄色龙袍的手指也忘记了力道,死死攥紧。
自从避子丸被发现,二人欢好不停,元策更是日夜求爱,赵若薇哪里能拗得过他。
虽知晓这般下去,怀有身孕是迟早的事,可没想到会这么快,若是细算下来,指不定就在避子丹发现之后那夜怀上的。
哪能一次就怀上的?
可不是那次,也会是其他次,总归这月里很多了。
赵若薇又羞又怒,柔软的柔夷握拳无声的捶打在男人胸膛,偏偏还硬的很,打起来丝毫不见效果。
蹭在女娘云鬓间的下颌微微抖动,元策低声,胸腔发出的震动紧挨着女娘。
“我们有孩子了。”元策轻声道,揽着女娘的长臂却逐渐锁紧。
俊美的脸庞浮现若有若无的喜色,不算太深,可于夏皇而言,定然甚为欣喜。
男人看向医士,冷声赏赐金十两,又让青德传旨,夏宫所有宫人俸银加倍,赐荤食,制新衣。
女娘仰面望着他沉声发令,细眉蹙起,担忧的抚向腹部,未等她多想就被大掌握住。
“勿要心忧。”薄唇凑近女娘耳垂,温热的气息落在上面,雪白肌肤很快泛红。
“有我在,娇娇勿怕。”
宫人皆退下,殿内只剩二人。
“我...”女娘蹙眉,迟疑不决着,“真要生下吗?”
元策原本欣喜的面色听闻女娘的话,又平淡下来,冷眸晦暗。
苍劲的手指握着柔嫩柔夷慢慢贴在女娘腹部,低声道:“自是要生下来,最好能一胎就是男儿,封为太子,若是女儿就是公主。”
元策心底自是希望男儿,他正值盛年,专宠未央宫,需要一个皇子去继承皇位。
“可是...我害怕。”赵若薇有些急,美眸含泪,水光浸染眼尾。
“女娘生产皆不易,若我也...”赵若薇还未说完,嫣红唇瓣就被男人低吻住,动作很轻,只是覆在唇瓣上。
无心之言反而谶言。
深眸望着娇腼,元策低声宽慰,“不会的,有众多医术精湛的医士在,更有大夏最好的稳婆,我会一直守着你。”
片刻后,低哑的嗓音落下一句,“若真有.....我只要娇娇。”
男人紧紧盯着女娘,漆黑的眼眸愈加暗沉,想从花容月貌的娇腼看出,究竟是害怕生孕之险,还是不愿诞下他的子嗣。
赵若薇不再说话,嫣红唇瓣轻轻咬住,白皙的额首抵在他肩窝处。
温热的大掌搂住后腰,沉默安抚着女娘。
入夜安睡时,赵若薇攥着冷白手指不松,枕在身侧的元策在昏暗的烛火下静默望着雪腮娇腼。
知晓她有孕,他最开始是震惊,直接愣住,像个青涩的少年郎君。
大掌抚摸纤细腰身,漆黑的眼眸沉望着,难以置信那里孕育着属于他们的孩子。
时日还很长,他会耐心同她度过余生。
只要她在身边,永远不离开,就好。
有孕头几个月须得格外重视,医士院每日早晚来请脉,仔细过问膳堂贵妃用了那些膳食,一一记在医案。
元策晨起上朝的时辰更早了,尽量赶在早膳时回来,坐在桌前,看着赵若薇用膳,还会亲自喂她滋补的粥汤。
从知晓有孕那日,女娘身子反应极大,时不时都要干呕,吃得东西全都吐出来。
等腹中空了,又开始吐黄水,急得身侧抱着她的男人脸色更加阴沉,整日冷着脸不见缓和。
医士被陛下连夜召出,为贵妃开下止吐的药方,宫人熬煮后端进来。
寝殿内点有灯烛,元策穿着单薄寝衣,玄色丝绸的衣料紧贴着身形,显出宽厚的肩膀。
冷白手指接过药碗,他垂首轻吹热气,长臂靠着娇弱的女娘。
赵弱薇面色苍白,柳叶细眉半蹙,晕沉靠在温热的胸膛里,细白的脖颈露出半截,隐约见到素白寝衣。
元策放下汤勺,抬指将被角拉了下,紧紧遮住女娘,以免窜进凉风。
等汤药吹得不烫了,薄唇抿了一口试了试温意,才端着瓷碗轻轻挨在嫣红唇瓣边缘,哑声道:“喝了就不难受了。”
女娘美眸未睁,半倾娇腼,顺着男人的手将苦涩的汤药服下,苦得她细眉蹙起,也没力气呜呜两声,只想赶紧将恶心的感觉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