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伴着刘文甫一家,一路朝着安澜县缓缓进发。越靠近县城,四周的景象越发鲜活热闹起来。宽阔的官道像是一条流动的河,行人与车马如穿梭其间的流萤,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扁担在肩头吱呀作响的小贩,挑着满载货物的担子,一路走一路吆喝,那悠长的叫卖声在空气中回荡;行色匆匆的路人怀揣着各自的心事与目标,脚步匆匆,奔赴着未知的旅程。
道路两旁,大片农田错落有致地铺展着。农民们在田间弯腰劳作,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滴入肥沃的土地。微风轻轻拂过,田间的作物沙沙低语,似在传唱着古老而质朴的农歌。远处的村落里,袅袅炊烟如轻柔的面纱,悠悠升起,给这片广袤的大地添上了一抹温馨而浓郁的人间烟火气息,让人无端心生亲切与安宁。
终于,安澜县的城墙映入众人的视野。那城墙并非高大巍峨之态,砖石也因岁月的侵蚀显得有些陈旧,宛如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静静伫立在时光里,无声诉说着往昔的点点滴滴。岁月在城墙上留下了斑驳陆离的印记,每一道痕迹都是时光流转的见证,记录着这座县城历经的沧桑变迁。
城门处,几个士兵正一丝不苟地值守着。他们身着朴素的铠甲,铠甲的光泽已被岁月打磨得黯淡无光。尽管神情中透着因长久站岗而积累的疲惫,但他们的目光依旧犀利如鹰,警惕地审视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与车辆,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忠诚地守护着县城的安宁。
踏入县城,李宁立刻感觉到这里虽不似那些繁华大县般热闹喧嚣、车水马龙,但却自有一种独特的质朴韵味,恰似一坛尘封多年的老酒,只需轻轻揭开盖子,那醇厚的芬芳便扑面而来。
街道不算宽阔,地面由一块块青石板铺就。这些青石板经过无数行人的踩踏,变得光滑如镜,柔和的光线洒在上面,反射出淡淡的光晕,给街道增添了一份古朴的美感。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一家家杂货店琳琅满目,从针头线脑到各种日用杂物,应有尽有,满足着人们生活的各种所需;小吃摊前香气四溢,各种美食的香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诱人气息,引得人垂涎欲滴。偶尔还能听到几家铁匠铺里传出“叮叮当当”富有节奏的打铁声,这声音仿佛是县城的心跳,充满生机与活力,奏响着生活的乐章。
刘文甫引领着李宁一行人来到县衙。县衙的大门看上去略显陈旧,门匾上的漆脱落了不少,露出斑驳的木质底色,反倒增添了几分古朴庄重之感。走进县衙,院子里的布置简洁却井然有序。几间房屋错落分布,布局严谨合理。正堂之上,一块牌匾高悬,“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刚劲有力,熠熠生辉,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这里主持公正、为民伸冤的神圣使命。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柔和的灯光照亮了县衙的一角。刘文甫在县衙内设宴款待李宁。宴席上的菜肴并非山珍海味,大多是本地常见的食材,但每一道菜都饱含着厨师的用心,处处散发着家的温暖。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那温馨融洽的氛围弥漫在整个房间。
刘文甫端起酒杯,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中满是诚挚与感激,看向李宁说道:“李公子,此次若不是你见义勇为、仗义出手,我妻儿恐怕早已性命不保。刘某心中的这份感激,实非言语能够表达。如今我初到这安澜县衙任职,正急需得力人手。我见公子身手不凡,不知公子可否屈尊在我手下做个捕快?也好助我整顿安澜县的治安,守护这一方百姓的安宁。”
李宁略作思索,自己如今身无分文,修为尽失,正急需一个安身之处,而且在这里还有机会打听修仙坊市的消息。于是,他也站起身来,恭敬地拱手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刘大人如此厚爱,李某感激涕零。既然大人不嫌李某才疏学浅,李某愿在大人麾下效犬马之劳,必定全力以赴,不负大人所托。”
刘文甫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说道:“李公子肯答应,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往后,这安澜县的治安就全仰仗公子了。”
一旁的大公子刘敬文微笑着说道:“李兄,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任何需要,你尽管开口,千万别跟我们客气。”